他的瞳孔瞬间扩张,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那是什么鬼东西。”
当他怀疑是自己眼花,用力闭眼,再睁开时,那道幽蓝色光芒不知所踪,车后扭动的人形光影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具向外流淌血液的钢铁棺椁,噗的一声倒在地上,将及踝的绿草压倒一片。
通讯频段有人死前的嗬嗬粗喘,还能听到鲜血涌入口腔的声音。
罗伯特知道那具钢铁坟墓里埋葬的人是谁,正是那个喜欢用烟头在女人的照片与胸口留下刺眼疤痕的三排长,今天早上还在跟科摩罗中士讨论晚上去哪里喝一杯。
战争并没有留给他太多时间唏嘘感叹,枪榴弹的破空声由远及近,嘭地一声在灰熊装甲车车头炸开,破片与烟雾四射,打在车身陶瓷复合装甲发出不清脆,有些沉闷的撞击声。
等待破片雨停歇,罗伯特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望去,装甲车的车头被炸出一个大洞,滚滚黑烟从里面涌出,卷着时涨时落的火苗,发出哔哩哔哩的爆裂音。
副驾驶员已经烧成一堆黑炭,驾驶员踢开车门,从里面跳下,弓着身子趴在冒烟的草地上,发出剧烈的咳嗽。
他的脸上涂满飞灰,一只手被严重烫伤,看起来很狼狈。
下一秒,啾的一声轻响,驾驶员涂满烟灰的头爆裂开来,血液与脑浆洒了一地,在火红的金属破片炙烤下冒起阵阵白烟,发出一种刺鼻的气味。
罗伯特很想吐,又不敢吐,因为驾驶员就是前车之鉴。
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却知道一定很白,上面一定布满了汗珠,眼睛或许是红的,像发狂的野兽。
右侧一辆装甲车后面的人向他挥手,希望他能过去,可还没等直起身子,一枚榴弹由侧面切入车舱,轰的一声,震爆波将车后那人掀飞,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榴弹爆炸制造的破片并没有击穿驾驶舱,但是装甲车却停了下来,发动机熄火,变成一堆废铁。
副驾驶员打开车盖,拉过旁边口径的双联机枪,正要对榴弹飞来的方向射击,咻的一声,由侧面入射的子弹穿透他的脑袋,在机枪的把手洒下一团血浆,淌成一道道红线,淅沥而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枚火箭弹由装甲车阵射出,落在宫墙城垛炸成滚滚火焰,机枪的咆哮充斥整个战场,大口径子弹钻入超级混凝土浇铸的外墙。发出噗噗闷响,粉末四射,在墙下积成一道土陇。
这种程度的攻击并不能完全摧毁厚重而坚固的城墙。同样也不能击垮对手的防御阵线,装甲车后面的士兵总会莫名其妙地被不知从哪儿射来的黑枪打死。向以准头差劲著称的枪榴弹如同长了眼睛,专门往人员密集处坠落,把新泥扬起,把人体炸飞。
表面看,卫戍部队的火力很强大,对面的反抗很弱势,但是实际情况是,卫戍部队的士兵。包括指挥层,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