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克弗雷德捏皱了衣袂,天基防御网络的总指挥甘道夫少将掰折了手心的电子笔,“阿鲁迈加”地面指挥部的哈林顿哈里斯咬着牙一言不发。
唐舰长真的是一条疯狗吗?真的是吗?
很多人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那样难受,偏偏还卡在喉咙深处。咳又咳不出,咽又咽不下,既反胃恶心,又咽痒难受。
当然,哈林顿哈里斯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g-25区与g-26区出现的意外情况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局部溃败而已,对大局并无实质影响,充其量只是证明唐舰长不是一只疯狗,是一条有理智的狗,但他终究是一只狗,不是么?
厄夜军团现在正在“关门打狗”,因为他是一只狗,所以,不管是穷乡僻壤小山沟里那种一胎生七八只的土狗,还是血统纯正价值万金的斗牛犬,都不可能翻盘。
餐前小菜而已,如果唐舰长一点本事都没有,如何能让“雅加达布尔”海军畏之如虎?
“这样才好玩,不然,岂不少了许多乐趣,没有一点悬念的胜利,就像碾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让人提不起兴致啊……你说是不是啊,苏珊?”
女秘书点点头,解开公爵大人的睡袍,从后面轻轻帮他脱掉,然后拿下衣架上的军装,细心服侍他穿好。
哈林顿哈里斯的身体很脏,当然,此“脏”非彼“脏”,那来源于大大小小的伤疤,看起来既不美观,也不协调,他却从不曾注射营养液抹去这些碍眼的东西,就像他习惯别人叫他将军,而不是公爵大人,习惯穿朴素的军装,而不是华美的礼服。
苏珊呆在他身边越久,越觉得这些疤痕不丑陋,相反很美,很迷人,就像将军沉稳的呼吸,厚实的肩膀。
多少次,她会用手指轻轻摩挲那些疤痕,然后从1数到87,将军会在她的呢喃中睡熟,发出响亮的鼾声,那是她感觉最幸福的时刻。
她讨厌打仗,非常讨厌……因为她的父母便死于战乱,死在蒙亚战舰的炮火下。
她无力阻止这一切,并不仅仅因为她只是一个女人,她还是一个哑巴。
…………
g-26区到g-33区的天基防御网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喇叭,最前面是小型天基炮台与脉冲激光器阵列组成的圆形防御网,用来对付维京战机与飞龙集群,后面长长的一截是大、中型天基防御设施组成的重型火力阵地,用来对付笔直往“阿鲁迈加”高空轨道飞行的贝希摩斯,喇叭阵最后面是各种导弹平台,其中重型导弹用来远程轰炸贝希摩斯。轻型导弹用来打击维京战机与飞龙,中型导弹则跨越防御区,与g-27的巡逻舰队呈首尾夹击之势对腐化者集群发起攻击。
高阶圣堂武士的闪电矩阵几乎将喇叭口16平方公里范围40米以下的小型炮台摧毁殆尽,只有一些体积稍大,外部装甲厚实,防电磁脉冲措施到位的炮台勉强在风暴下存活。操作员第一时间启动引擎系统,毫不顾忌离子风暴有可能对推进器造成伤害,以最大速度逃离这片死亡地狱。
四分五裂的炮台残骸在离子风暴下一次次燃起光火,巨大的闪电柱好像钻凿钢板的电钻,在一些金属残骸表面溅射出一片片电火花,甚至将其击飞。
有的炮台还没等飞出闪电矩阵范围,便被巨大的闪电柱击中推进器,引发爆炸,最终沦为闪电海中起伏不定的一叶扁舟。最终在超高温等离子流连续打击下沦为一团支离破碎的钢铁垃圾。至于里面的操纵者,或许连具完整的尸体都保存不下来,直接被狂暴的闪电风暴击成一团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