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一国政府逼到这个份上。他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彼尔德?帕西望着银幕上好像失去灵魂一样的奥尼恩斯,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克莱门特死了,科南死了,贺拉斯死了,本尼迪克特死了,康纳尔被指控雇凶杀人,奥尼恩斯引咎辞职,这一切都源于对面那个年轻人。
还有一件事他更加奇怪,昨天在码头甬道内无数人亲眼见证他被暗杀者一枪打中右臂。遭受超高剂量的放射性元素照射,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这根本不合情理。
一念及此。彼尔德摇摇头,喟然长叹,心想,围绕这小子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又有哪一件合乎情理?这或许便是他在唐舰长面前无法保持平静的原因。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唐方面前的白瓷杯里已经没有多少水,细长的茶叶一层层铺叠在杯底,好像浓密的水草。
“唔,还好吧。”
他咽下嘴里的茶,捏起一块莲蓉陷的米糕放进嘴里,说道:“‘威尼斯’的面点师手艺还不错。你不尝尝?”
彼尔德嘴角扯动两下,似岔气。又像抽筋。
唐方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装束。对着厨房内忙碌的身影说道:“克蕾雅,中午少做点,彼尔德先生要请我吃饭。”
“啊?”克蕾雅拿着刀走出来,鬓角贴着薄薄的汗液,委屈说道:“我做了笋干炖鸡,打算给你补元气的。”
“那先在火上煨着,等我回来再喝。”接过姑娘递来,透着股子洗衣液清香的军装,冲沙发上愣神的彼尔德说道:“难不成你想在这儿坐到太阳落山?”
“记得找区长先生要几瓶上佳的葡萄酒,今晚打算给你做贻贝大餐。”克蕾雅抚平他肩膀上的褶皱,站远一点上下打量片刻,微笑着点点头。
“也对,吃了那么久中餐,变换一下口味也好。”
唐方一面往门口走,一面笑呵呵说道:“告诉他们没事不要出去走动,我会尽快回来的。”
克蕾雅轻轻“嗯”一声,就像一位温婉的全职太太。
彼尔德已经从沙发上起来,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在荡漾。
客厅另一面的窗子开着,一缕穿堂风吹过,带动他笔挺的西裤,那上面有几点洇痕,比他的笑容更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