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的鞭法,比之牛肉汤少了几分迅疾,又多了几分厚重,轰然间打爆空气,裹挟无匹巨力甩荡过去,要将木一半打成肉糜。
但见长鞭之下,风压滚滚,飞沙走石,屋宇震动,大势隆隆,仿佛天际砸下来的流星。
“锵!”
一声剑鸣,只见举起拐杖,一招引剑天南,剑光分化,猝然之间化作无数身影,咻忽间便已破开风压,扑了过来,几若狂风暴雨,唯剩的那半张脸,带着坚定的杀意。
除了杀意,苏妄在他脸上看不到别的东西。
剑光之,无论是栏桥、花圃、院墙、瓦檐,还是矗立在院的千年青钢石,俱被切成了粉糜,先是蓦然两分,然后再是两分,又是两分,及至被分作万千八份,再也找不到半点原来的形象为止。
那是因为剑光灌注了木一半的杀意,这种杀意纯粹,亦至坚,剑锋所指,无不不破。
但令人震撼的是,这些剑光都非剑气所化,俱是剑刃出击的瞬间,反射的寒光。
木一半的身法,已然快到了物理界能承受的极限,几若驭风驰电,以一人而化万千,虽不如辟邪剑的诡异与无形,却也另成了一方大家。
这还只是木一半仅剩一只左腿的前提下,如若他的身体完好无缺,其成就必将超越世间大多数人。
“好个忠仆!”苏妄闷哼一声,身后浮现一对透明羽翼,身形一闪一动,几若瞬移般闪烁着,避开了木一半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也阻拦了木一半不断尝试突破,救下牛肉汤的意图。
他倒是起了几分惜才与怜悯,只躲不攻,可惜,木一半未必领情。
“既如此,便成全你!”
苏妄蓦然一停,长鞭再次抽打出去,划过斜斜的一道轨迹,由下及上,似鞭似剑,仿佛划出了一道剑光。
这一鞭,这一剑,凝聚、无锋,依然大势无穷,似要以势压人,却带上了点点黯然神伤。
不意间,木一半的动作僵了僵,好似想到了过去的悲伤,眸多了一点别的感**彩,待他回神时,脸上亦多了一道血痕。
“多谢!”木一半艰生涩的吐出两个字,忽然分成了两份,一半完好,一半残废。
或许,这他的人生——曾经也完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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