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也不多说,转身往回走,其实如果司马睿当面,他可能没那么多想法,就当尊敬老人家,但是让他对虞仡下跪,那还不够添睹,尽管他知道跪的是圣旨而不是虞仡本人,可这个膝盖,真的没法弯下。
途中杨彦又与萧鎋交谈,这是他的未来老丈人,礼数甚周,不仅萧鎋连连点头,就连巧娘也芳心暗喜,毕竟个人和家族是很难割离的,郎君礼敬父亲,也等同于尊重她。
几人边走边说,杨彦并不打算把萧鎋安置在兰陵,主要是兰陵的乡豪悉数被沈充剿灭,萧家再回去,很容易一家独大,再凭着巧娘的关系,如果萧家子弟胡作非为,不仅杨彦自己会很难办,傅冲也束手束脚,因此杨彦想让萧鎋去濮阳出镇,将来攻取濮阳之后,出任濮阳太守。
萧鎋自然乐意,濮阳是自夏商周以来无可取代的重镇,扼黄河中下游南北往来门户,战略地位与经济地位要比兰陵重要,在濮阳当太守,未来的前途更加光明。
没多久,众人来到帐中,杨彦命人摆起香案,施以军礼迎旨。
虞仡脸面难看下来,厉声斥道:“天子敕书当跪接迎之,杨彦之你莫非不将天子置于眼里?”
杨彦理直气壮道:“军中当施军礼,昔年汉文帝视察细柳营,周亚夫以军礼敬之,文帝不但不以为杵,反倒对群臣赞其为真将军,引为千古美谈,本将听闻主上宽厚仁德,有容人之雅量,颇有前汉文景之风,虽未有机会拜谒面圣,却敬仰已久,如此明君,怎会介意跪接与否?”
“你”
虞仡一阵头疼,汉文帝是公认的明君,连他老人家都不介意周亚夫的跪拜礼节,如果强行要杨彦跪接迎旨,那皇帝不就被反衬为昏君了吗?
娘的,居然被骗来了军营!
虞仡气不过,但他不会轻易作罢,思索着对策,当他的目光扫向杨彦的时候,心中一动,嗯?有了!
“哼!”
虞仡冷哼道:“杨彦之你莫要蒙混世人,周亚夫曾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请问,你身着便服,是否算得上介胄之士?”
“哈哈”
杨彦哈哈一笑:“请虞黄门稍待片刻,本将去穿身甲胄再来接旨。”
众人面面相觑,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