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抬头,正迎上那一双深邃幽暗的冰眸,只是,眸中似有幽泉潺潺淌过。
她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额外赔偿?
韩昶冰冷话语,和冷漠的态度,都深深的刺激了苏娆的自尊和骄傲。
她冷冷白了一眼韩昶,说:“你妈咪等得急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说罢,咬牙率先迈腿进门,却不料一个趔趄跌在了门柱上。
苏娆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韩昶的眼睛,他迅速俯身,将苏娆的脚抱在膝上,抬头瞥了她一眼。
但见那如初春般寒峭的眼睛中,含有一丝疼痛的泪光,但她仍倔强地缓缓摇了摇头,明媚骄傲的脸不肯露出一丝哀怜的神色。
这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韩昶冰冷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他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苏娆的脚抽出来,捏了几下。
先是撕心裂肺的痛,但过后就是一种期待已久的惬意。
“对不起,我对于痛苦天生就有免疫,竟然没有早点发现你的脚……”韩昶淡淡说。
他嘴里说出的话,似乎不像是道歉,倒像是一种堂而皇之的炫耀,这令苏娆对韩昶刚刚有的好感大打折扣。
“韩先生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天然免疫呢?”苏娆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冷峭的目光。
“十四岁那年,我登山时,不小心跌下台阶,虽然有点痛,但还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和大家一起说笑,后来撩起裤子,才发现白森森的脚骨都露了出来。医生给我缝了十几针,问我痛不痛,我愣了半晌,才说:痛。医生问,你疼了为什么不叫?我说,叫了也是疼,不叫也是疼。有些疼痛是可以通过意志来克服的。”韩昶感觉到了苏娆眼睛中狡黠的笑,又淡淡说:“我的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要进入企业管理阶层的,首先要熟悉基层业务。为此,我大学毕业后,从韩氏集团的基层员工做起,不仅要努力将各项业务做到一流,而且还要时不时经受副总严厉的的考验。整整六年,直到我爸离世,我才终于和继母一起,把韩氏集团做到世界第一。”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沉重的往事,韩昶轻轻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待重新挽起苏娆的胳膊时,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