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琛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
吸了口手中的烟,将烟头丢出窗外,他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城中村。一路急驰,至凌晨天方白,他的车子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他徒步上山。
至半山腰的佛光寺时,太阳正好跃出地平线。
有早起的僧人正在院子中洒水扫地,看到秦琛的到来也不觉得奇怪。这些年来,这个男人时常会在一大早的时候出现在寺庙,因为这个男人在这里不知为谁点了一盏长明灯,他时常会在长明灯前沉思。
“施主早。”僧人恭敬招呼。
“大师早。”
一路和一众僧人打着招呼,秦琛脚步不停的来到了一处大殿:长生殿。
这处大殿中存着许多骨灰盒。
他迳自奔到一个漂亮的白瓷骨灰盒前,上了一支香后,静默半晌,他才熟练的拿了一旁的香挑了挑那盏点在它前面的长明灯的灯芯。
灯越发的亮了。
男人的眼睛亦越发的黑了。
这个骨灰盒中没有骨灰,只有一滩现在也许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这个血迹是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她狠心流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