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声,便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刚坐到床榻边儿,便想起另一件事来了。
跟前一次一样,她只穿着一身中衣过来,床边儿哪有鞋履在?
谢华琅有些犯愁,正打算唤人来送,哪知真的到了床边儿往下瞧,却见自己穿惯了的鞋履便搁在床下,再往周遭细看,原先用惯的器物也都摆在原处。
她微吃一惊,下意识回头去看顾景阳,他却会错意了,凑近她些,道:“要朕陪你去吗?”
“不是,”谢华琅脸上一热,指了指案上的砚台,道:“我的东西,九郎一直没叫人收起吗?”
顾景阳顺着她的手指去望,瞧见之后,不过一笑:“朕若是叫人收起来,枝枝若是回来,岂不要觉得陌生?”
一觉方起,她鬓发微乱,他伸手去抚了抚,道:“朕怕你回来见不到朕,会觉得害怕,一连三月,都没敢回宫,上朝时走不开,便叫衡嘉守在这儿……”
谢华琅听得心头一颤,心疼极了,环住他腰身,低叹道:“九郎啊。”
顾景阳静静拥住她,语气带笑,欣然道:“枝枝,你回来了,于朕而言,这便是最好的事情。”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迟疑。
之前离开这个梦境,她再没有回来,郎君也是一样,为何现在这个顾景阳,却说他在此等了三个月?
难道是因为郎君入戏格外深些?
她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对爱侣忠贞一心的感动与心疼,如此静静相拥一会儿,气氛正是温馨时,顾景阳却手臂用力,将她拦腰抱起,往外室去了。
谢华琅“咦”了一声:“九郎,你做什么?”
顾景阳道:“枝枝不是要更衣吗?”
谢华琅脸上一热,忙推他道:“我自己去,你快放我下来嘛。”
顾景阳微妙的迟疑了一下,垂眼看了她一会儿,道:“枝枝,你不会忽然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