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阳便俯身过去,放轻动作,为她揉了揉面颊。
他掌心温热,落在她脸上,倒很舒服,谢华琅无意识的蹭了两下,顾景阳不易察觉的僵了一僵,却也没有将手收回。
谢华琅这人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见他如此,便知是消气了,按住他手掌,抬眼笑道:“道长,你不生我气啦?”
顾景阳白她一眼,道:“你觉得呢?”
他惯来雅正,性情又清冷自持,言谈举止从没有失仪之处,少有这般失礼的动作。
“了不得,”谢华琅见后,诧异道:“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头一次见你翻白眼呢。”
顾景阳气极反笑,将她按住自己的那只手拨开,重又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恨恨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关我什么事?”谢华琅反驳一句,又抬了声儿:“哎,疼疼疼!”
顾景阳松开手,道:“记吃不记打。”
谢华琅捂着脸,委屈巴拉的靠回软枕上:“你不能再拧我脸了,要是这边腮帮子大了,来日成了歪嘴,你娶回去多闹心啊。”
顾景阳忍无可忍,一推她额头,道:“你安分点。”
谢华琅赶忙坐好,摆了个极乖巧的姿势,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今日叫衡嘉来,原是想接你入宫的,可巧碰上你身子不适,怕要再等几日。”
顾景阳握住她手腕把脉,良久之后,方才道:“我为你开个方子,你老老实实的吃,少一日都不行。我会遣两个女官来照看,既盯着你别胡闹,也能同你说说宫中事,免得你入宫之后两眼一抹黑。”
谢华琅道:“要吃药吗?”
“要吃。你有些虚寒,不过还不要紧,能调理过来。”顾景阳叮嘱道:“你听话,不许胡闹,若是伤了身子,碍及子嗣,来日有你哭的。”
谢华琅老老实实的点头,想起他提的女官,又忧心道:“那两个女官,不会是凶巴巴的老嬷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