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翠香厅呆坐,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来,对韩山童道:“老爷吐了好多血,叫您赶紧过去。”
几人大惊,急忙来到刘员外卧房。见刘老夫人、刘福仁夫妇、刘白鹿都眼中含泪,围在床前。
刘员外虽然性情刚强,但见巨宅被毁,家传神兽离去,一时间心思郁结,气血攻心。回房不久便连连吐血,身体登时虚弱下来。
见韩山童过来,刘员外紧紧握住他的手,道:“咱家姑娘白鹿,一直对你倾心。原本要和陈家订婚,我见她郁郁寡欢,早就偷偷推掉。老夫是想将她托付于你,又怕你胸怀大志,驳了老夫心意。”
刘白鹿道:“爹,我哪也不去,就在家守着您。”
吴有信道:“刘员外,此事我马上和山童商量,这就给你答复。”他见刘员外气息奄奄,提出女儿婚事,显然有临终托孤之意。因此一拉韩山童,想要出去商议。
韩山童道:“老人家,韩山童何德何能,敢拂您老一片美意。只是常日奔走江湖,刀头舔血,怕是有个三长两短,辜负了白露小姐大好年华。”
刘白鹿一跺脚,道:“我为你生,也为你死!”她对韩山童一见钟情,三个月来纠缠不休,情知韩山童到了抉择关头,哪顾得女儿家颜面,急忙当众表明心迹,期盼韩山童回心转意。
韩山童望着刘白鹿,略一沉吟,慨然道:“白露小姐情深义重,韩山童感激不尽,不敢再自以为是,只有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向她深深一揖。
刘白鹿双眼瞪着韩山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他满面含笑,不错眼珠盯着自己,心头又是激动又是辛酸,满含幽怨的双眼之中,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吴有信笑道:“刘员外,看来这二人早就以心相许,只是都为对方着想,这才蹉跎到今日。”转脸又对韩山童道:“山童,还不拜见你的岳父岳母大人。”
韩山童倒退两步,撩袍跪在地上,向刘员外和刘夫人施礼。
吴有信道:“刘员外,您看何日为他们完婚?”
刘员外心情好转,哈哈大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吧。”这一笑扯动心肺,不禁又吐了几口鲜血,顿时又是萎靡不堪。
刘夫人望着刘员外,明白他是自知时日无多,所以急着办成婚事。因此眼望着老伴,不由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