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魁等人回到谷中,召集族中长老供奉及子弟们,将方智的所作所为之事一讲,人人无不切齿痛恨,唯有方鑫、方忠、方信默默垂泪,方鑫是恨自己教子无方,也悔对这儿子关怀不够。方忠与方信却是因着骨肉连枝,虽恨他背叛但一想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便要被推到外头校场上砍头示众,心下也是十分又悲又痛又恨又恼。
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
他们父子三人坐在那处垂头无颜见方家众兄弟,方魁负手立在堂上,也是仰头长叹了一口气,
“我方家立族已是百年,这一百年从未出过一位叛族之人,如今有子方智做出此等恶事,是我全族不幸,也是我等教导无方,管教不周之过,只是家有家规,老祖宗也有明训在前,但凡叛族背信之人,皆要当众枭首以儆效尤……”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一默,方鑫父子也是脸色惨白咬牙不语,方魁又长叹了一口气,收起胸中悲情,目光森然扫过众人道,
“十五日之后,我等皆要奔赴京城,此去便是一番生死相博,虽不是沙场拼命但也是刀光剑影,刀尖上舔血,出师在际,便让他再活十五日,到那时便杀他祭旗!”
众人纷纷起立轰然应道,
“是!”
方忠、方信自后头扶着摇摇欲坠的方鑫也是低头咬牙应道,
“是!”
众人自那议事厅散去,方忠却是寻了方魁,
“六叔!”
“忠儿,寻我何事?”
“六叔,我……我想去……去见一见四哥!”
方忠双目赤红,不敢看方魁只是抬头死死盯着那一旁的窗棂,只怕一低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方魁知晓他们兄弟自小一处长大,方忠性子急躁时常惹些事儿出来,都是方智在后头为他善后,两人感情自比旁人要深些。
方魁叹了一口气,自腰间解了令牌
“唉!这是我的令牌,你去领上一坛酒,与你四哥喝上几杯,兄弟俩再说说话吧!”
方忠得了方魁的令牌,这才转身去了管事处,这灵雀谷中众人皆不能饮酒,窖中只存放了少许以做疗伤、擦洗之用。
管事的是老三方理见方忠过来领酒自是知晓他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