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金凤仗剑飘然而去,貔木英拉着夹谷杵的手:“师姐才是个独立特行的大侠。”
夹谷杵说:“做人讲信,有始有终,师姐是我的表率。”
两人回到乌篷船上,余礼炎已经将周应秋送到了船上,雇好了纤夫。
貔木英回到后舱,后舱里已经塞满的柴火鱼肉。
纤夫吆喝一声开船,黄鹤楼码头上黑压压一条长龙都是欢送周应秋的。
“周青天,再见!”
“再见,汉口的乡亲们!”
周应秋手都挥得软了,回到中舱对夹谷杵大发感慨说:“杵哥,过去我当钦差,见的只是虚假的排场,谄媚的奉迎,这一次,你让我感受到了钦差的尊严,来自百姓内心的肯定,才成就了我这个钦差大人尊严。我又体会了另一种人生,原来钦差应该是这样的,这样才能真正代表皇恩浩荡。其实大明的百姓是好百姓,百姓没什么奢求。王法是你朝廷颁布的,百姓只求一个王法内的公平。”
夹谷杵笑他说:“威总,我死一会,感觉都不一样,这一次出巡,你已经死过三回,感慨自然比我深啊。”
乌篷船奔荆江,进淞水,夹谷杵遇路换纤夫,到了澧水,又换了四个澧水纤夫。
澧水纤夫一上路,就喊起了澧水号子。
“哎咳咳哟咳咳,哎咳哟咳哎咳咳……高山乌云即刻到,拉纤好比过天桥。依呀依呀依哟,依儿依儿呀依哟……”
“……泥烂路滑难行走,汗水雨水流成槽。哎咳咳哟咳咳,哎咳哟咳哎咳咳……风儿吹来河儿弯,情哥搭信要鞋穿,依呀依呀依哟,依儿依儿呀依哟……”
周应秋听了这澧水号子,和夹谷杵交流说:“杵哥,怪不得你能作出汉江号子,原来你有澧水号子作基础啊。这个澧水号子,听起来既有气势,又还带点打情骂俏的味道。”
夹谷杵笑道:“威总的欣赏水平不一般啊,我们澧水人,既有豪侠之风,也懂浪漫。”
看看天贡山在望,夹谷杵遥望着天贡山,心潮起伏,他清楚,这分浪漫只是波澜壮阔之前难得的平静。
乌篷船到夫人寨,夹谷杵退了纤夫,亲自划船到了李家嘴。
望着生活了十多年的第二故乡,夹谷杵感慨万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