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听到了,我的眼前还现出了一片荷塘,开得好美的荷花。”
夹谷杵感到有些怪,说:“木英,我也听到了,那是杨红菱的铜笛吹奏的《春来早》。”李金凤正在睡梦中,让值班军士给叫醒了。
军士说:“李护卫,我们不敢惊动齐护卫和貔护卫,更怕叫醒周大人。楚王来拜访周大人,我们说周大人休息了,他非要见。”
李金凤只得穿衣出来叫醒周应秋。
周应秋闻报,笑对李金凤说:“楚王此来,无非替汤知县父子说情,你有什么好主意?”
李金凤一笑:“这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周应秋笑笑:“够日,汤槐荫耍老子的流氓吃老子的黑,等下任他怎么说我,你都替应下来,他送多少银子,你只管收。要我放他一马,可以,但天理和法律饶他不得,这不是我管得了的事。你看怎么样?”
李金凤又一笑:“对付汤知县父子,就是这个办法。”
周应秋边穿衣边说:“杵哥有句话我最欣赏,对付流氓,只有用更流氓。”
周应秋和李金凤在三楼接待了楚王朱良正。
两人寒暄之后,朱良正开言说:“我说威总,你哪次出巡不是大张旗鼓?这一次搞什么微服私访?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你要是在汉口了事,本王也担当不起呀。幸好,只是一场虚惊,你人没大碍,本王也放心了。小婿汤岳,有点膨胀,你的扩卫下了他一只手掌,他已经受了教训,所以本王此来,是代他来向你道歉的,希望周大人高抬贵手,给他一条生路。”
周应秋说:“楚王不知,下官哪里搞什么微服出巡,我不就是路过一下。我也不知道汤岳是王爷的女婿。确实是个误会,真正的误会。只是现在案子已经到了锦衣卫,他们办得怎么样了,我还不知道。他们请示我怎么处理?我当然要为令婿说情,年轻人嘛,总有犯迷糊的时候。”
朱良正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周应秋说:“威总,你从来没吃过苦的,这下吃了苦了。看你脸上都还是肿一块青一块,这点小意思,是本王的一点心意,你受惊吓了,受伤了。等你养一下伤,能喝酒了,本王接你到府上,小酌一番。”
“我这人皮糙人厚,是个背柴货,这点伤,不算个事。”周应秋一笑,将银票推回。
朱良正又递过去:“看来威总不给本王面子?”
周应秋一笑:“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爷的关怀。”
周应秋接过银票,递给了李金凤,李金凤一看,是北京仁和银号的三万两银票。
送走朱良正,李金凤把银票递给周应秋。
周应秋一笑:“金凤,我现在的脑壳就长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师爷。银票当然是你管着。明天的事,你琢磨一下。”
突然变身钦差的师爷,李金凤这一夜哪里还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