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走上来,朝着刚才台下说话的人喊道:“先生,若有指教,请上台来。”
众人的目光,都朝那人看去。
这人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农民打扮,黑粗布裤褂,身上还背了一个柳条粪筐,似乎刚刚从外面捡粪回来。
这农民嘻嘻一笑,说道:“我不去,我是拾粪的,台上有粪么?”
“哈哈哈,”全场哄笑大笑起来。
更有爱凑热闹的人,在旁边添油加醋,“好,”“有啊,台上放着现成的一泡大粪……”
“嘻嘻,哈哈……”
台下,那个坐着彩棚马车来看热闹的富家小姐,此时却没注意闲汉们胡乱打趣,也没注意台上是否打斗,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台子侧面,一个打鼓的侍从。
为了壮声势,比武台两侧,各有两人拿着鼓槌,专门敲鼓。其中一个敲鼓侍从,大眼睛宽脑门,长得瘦削精干。
这人正是南宫仕。
原来南宫仕和管波秘密潜入千户镇,报名混进“比武擂台赛”里充当杂役。暗中侦察。
刚才台上表演刀枪对练,让南宫仕非常失望,这俩人的套路对打,显然都是编排好的固定程式,一招一式,中规中矩,虽然花哨好看,却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
南宫仕练习“阴阳九刀”以来,武功与眼力,同时大进,而管波象“神仙”一样给他讲解世上诸般武功诀窍,更是如同钢刀淬火,把熔炉里打锻的百炼钢,催化得刚柔相济。
每天都沉浸在武学要旨里的南宫仕,眼光见识,几乎一日千里,只是因为腿上的伤还没好,没办法把脑中所学,尽都练成实实在在的功夫。
但现在凭目光而论,南宫仕胸中包罗万象,见闻广博,已经非常厉害,台上这套刀枪对练,在他眼里,自然瞧上去不值一哂,如同小孩子玩闹一般。
他轻轻摇了摇头,随便敲了两下鼓。“咚,咚——”
忽然,他的胳膊,被人从后面扯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