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恽对那一套他用了很多年的桌椅,立时便生出了非常浓烈的熟悉感。
他也不招呼孙子和孙女,自己一个人大步走进书房,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凤凰儿和司徒箫缓步走进书房。
两人却不急于去寻能坐的地方,而是绕着有些空旷的书房走了一圈。
司徒恽用手在书案上摩挲了一阵,这才对二人道:“祖父承爵之后用的一直都是这间书房,若非当年咱们家离开燕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说不下去了。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自己真是白活几十年!
司徒箫对从前的事情并不知晓,因此心思要简单许多。
他也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对司徒恽道:“祖父,咱们家的老宅占地如此光广阔,比许多王府都丝毫不差,可当初端康帝为何只是把这里封了,而不是赏赐给其他有功之臣?”
司徒恽暗暗撇撇嘴。
大孙子真不愧是老大的儿子,父子二人的脾性几乎一模一样。
谁他娘的知道端康帝当年抽的哪门子的风?!
他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杀了贬了数不清的朝臣,那些人的府邸无一例外都被朝廷收回,但很快又赏赐给了别的朝臣。
唯有自家这座连亲王看了都眼红的府邸,居然只是被封了。
可他身为一家之主,怎能在孙子面前表现得那么无知?
司徒恽故作高深莫测,淡然道:“这里面自然是有原因的,等将来你承了爵,自然会让你知晓。”
这话一出,险些吐血的人换成了司徒箫。
凤凰儿在一旁也是暗暗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