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厂门口的写着您的话,以为市场部是厂子里最重要的部门,锻炼和成长的机会多,所以就……”
“听你的口气好像有点失望,是吗?”
石厂长的谈话风格很像宋云来,让人感到内心随时都在被洞察。
“多少有一点吧,市场部在厂子里似乎并不太受认可和重视,表扬少,批评多,要是您不兼经理,我们估计还得用那辆全厂最破的通勤车……感觉少了点儿成就感和荣誉感。”方离原实话实说。
石厂长的目光越过方离原,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的四周,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皱了皱眉,说道:“现在已经十点一刻了,市场部的人都去哪儿了?我和龙德林讲过很多次,慈不长兵,慈不长兵……一个纪律涣散的队伍怎么能打胜仗?打不了胜仗还谈什么成就感、荣誉感?!”
“市场部提前一个季度完成了合同任务,这不能不说是个胜仗吧?”方离原不服气地争辩道。
“哼!”石厂长重重地合上了桌上的文件夹,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你是想说刚刚签的军网二期合同吧?你以为和那个蒋参谋喝了一瓶五粮液就能签九百万的合同?你以为蒋参谋就能决策这么大的事情吗?”
石厂长连珠炮似的提问将方离原搞得有些晕头转向,难道不是吗?
“搞市场用的脑子,不是胃,喝几杯酒就能解决的问题那还叫问题吗?我告诉你,你可以随便去酒厂找个工人,哪个不是一斤往上的量。要是喝酒管用,我养着你们这帮人干嘛?不如把他们请来算了!”
石厂长越说越气愤,将文件夹拍得山响。
重生而来,方离原还从来没被人如此抢白过,脸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强压着心里的不服气。
喝酒是不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人,要不是那晚自己灌下一瓶五粮液,硬逼着蒋参谋就范,军网二期的合同还特么不知道怎么着呢!
“你是不是有点不服气?”石厂长板着脸问道。
方离原没答话,算是默认。
“吕禾跑军网有几年了吧?”石厂长放缓了语气,“你知道他在通信部认识几个人吗?见过部长吗?认识几个副部长?整天就知道围着个蒋参谋转,同志,要搞清楚决策链,决策链你懂吗?”
吕禾在通信部的工作做得如何,方离原不得而知,但是,在军网二期合同如此被动的局面下,从他和龙德林只能去做蒋参谋工作这件事上来分析,似乎石厂长的一连串问题也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