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他存在着。
柳谨诚说,之前不告诉她,是怕她多心。
夏雪想想也是,若是先前就晓得这桩事,她虽然也会感激夏初,但心底多少会留下写疙瘩,会觉得柳夫人和柳谨诚是因为三妹妹才对自己这般好。
但如今却不会了。
他们夫妻情浓,柳谨诚待她的好,也是真心实意,不参杂半分旁骛。
若一开始有了芥蒂,她却不会这样轻易相信了。
夏雪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吴氏与她不同,吴家对女孩子的教养,同夏家也不一样。
就如母亲昨儿一来就担心柳家会给丈夫纳妾开脸通房,而她自己却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祖母说过,女子要过得好,靠的是自己。什么拢住丈夫的心,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但凡二人两情相悦,便是你不提,他也会主动替她着想。
像祖母和祖父那般,都是经受过许多考验的,祖母当初心里定然不好受,却从未给爹爹和二叔安过一个妾氏。
她自己受不住的,也不会让别人去受。
但天下间的女子并非都是如此。
夏雪很庆幸,祖母为她选了这样一门好亲事。纵然如今知道柳谨诚是庶出的,她也没有半分的后悔,反而觉得被送去尼姑庵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傻透了。
纵然当真害了大哥,难不成柳夫人还能让杀子仇人的儿子继承家里的家业么?柳家除了柳谨诚,也不是没有别的儿子了。
再不成,过继一个嗣子也未必就不行。
待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柳夫人未必就会在意什么脸面,她的这位婆婆,是为十足刚强的女子。
夏雪听闻丈夫的问语,噗嗤一笑。
“真是个傻子。”她白了他一眼,飞快的扫了两个妹妹一眼,道:“让妹妹们看了笑话。”
柳谨诚挠挠头,两个姨妹,他也就知道一个夏初,至于夏挽秋,不过是见过一两面,知晓夏家还有这么个女孩儿罢了,他又怎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