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郑娘子,果然不是善于之辈。
只见郑娘子以帕子掩着嘴,目光不敢再往平七叶脸上瞧,只口不应心地奉承道:
“神医也太谦了,我郑家虽不是望族,在嘉兴府却也小有名气,与薛家亦算是故交,神医的医术,便是薛大当家都要赞一声好的呢,说是虽然神医沦落风尘之中,却持身极正,行医救人,不然那怀公子,如何现在就好了?还请姑娘便应了吧。”
她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那几个太太,均是目光灼灼,只看着平七叶,连有那带孩子来的,都忘了有些话,不当小丫头听了。
反正县里嘛,又不是什么豪门贵胄、清贵千金,有些话听见就听见呗,回头告诉她们不许乱说便好了。
平七叶的脸色微微一沉,一侧的顾绮却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
“郑娘子这话,倒不像是求人了。”
郑娘子听她开口便是维护平七叶,先是用人人都能看出来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瞥了周庆娘一眼,而后才忙垂首笑道:
“大人莫怪呢,小妇人一时心直口快,却实在是称赞平神医呢。若是神医肯救,我家不但愿意出银万两,还有一桩好事,事关神医终身呢,或者神医喜欢,我偷偷告诉于你,可好?”
平七叶浅浅淡淡地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顾绮忽然觉得这场景,很有趣了。
如果她们三个的关系,真是寻常夫君妻妾的关系,郑娘子这直白的挑拨态度,说不定还真管用。
可是偏偏,她们三个,是假的。
方才陈捕头面前,她是摆明了演给他看。
而如今她们三个对着郑娘子,却是看着她演一个只懂挑拨离间的无知村妇。
一侧的周庆娘,仿佛看了半天白戏一般,颇为心满意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