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生继续道:“所以二哥根本不会藏东西,大人想想,一个赌徒在赌桌上,为什么宁愿举债,也总要赌最后一把?”
“因为他坚信自己能一把翻盘,过度的自信?”顾绮道。
薛辰生点点头:“他就是这样一个自信的人,如果将这当成赌局,那他必然认定自己才是捏着最后一张王牌的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隐藏,哪里还需要‘隐藏’呢?”
顾绮明白了,点头道:“大隐于市,不藏就是藏,哎呀,很有禅意嘛。”
的确,一个人高马大却爱脸红、说话腼腆的饭店老板,背后还有那样传奇色彩的母亲,谁会相信他与蓬莱乡这类秘密组织有关系呢?”
莫说她起先小看了他,就连薛辰生作为亲兄弟,不也被他瞒住了吗?
因此,他不需要刻意地去再藏些什么东西,那样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所以,他只要将蓬莱乡相关的东西,与向晚楼的账目之类放在一起,就足以隐藏了。
换句话说,薛老板的住处、向晚楼的账房里,处处都会是证据,当真心要找的时候,随便翻翻都能翻出来。
这也是他们放火的一层原因。
“走吧,你和我一起去找。”顾绮想着,愉快地笑道。
薛辰生却因她的话而失神,以至于没有听见她的这声招呼。
今天下午,同样有个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张被毁了容,却依旧难掩美貌的脸,那个行动娴静待人温和的大夫,那个曾经被他认为与晏怀的死不无关系的姑娘,那个处久了,特别容易产生好感的姑娘。
“我今天才知道,她那时候……是什么感觉。”他的声音极轻,轻到似乎天地之间,只有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