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在天上仰身,避开了弩箭之后,人也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下坠。
屋内的人已经到了窗边,手中有什么东西闪烁,向着顾绮的面门掷来。
短且急促的瞬间,顾绮还能在天上向那人比了个手势,身子偏开避开那把飞来的匕首。
而就在她偏过头的时候,一个影子从她下面冒出来,大喝一声一手托住顾绮的腰,一手将把长刀就向窗子里的人甩去。
也因为时间太过短促,屋内的人没有发现顾绮身后还藏了一个,没能躲开,被那把长刀划破了肩膀。
长刀落在狭窄的窗台上,摇晃两下,掉下来楼来,恰好插在了地上的砖缝之间。
贺松寿依旧搂着顾绮的腰,粗重地呼吸着,说不上是不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心跳得仿佛不是心脏,而是一只立刻就能冲破天灵盖儿,蹦到月亮上的兔子似的。
连靠在他怀里的顾绮都感受到了,回头关切道:
“贺兄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你有事儿,”贺松寿眼睛一刻不敢从那人身上移开,“你这不要命的习惯,几时改得?”
顾绮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我今晚感觉很好的,死不了。”
“看他,别看我。”贺松寿索性扳过她的脑袋,向着楼上。
此时,向晚楼的客人已经跑了出去,也有人匆匆跑了上来,还有人附近的军士、百姓带着水龙、提着水桶过来了。
每逢这等佳节,京城防火患是大事。
月光之下,那人捂着肩膀,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看他做什么?”顾绮仰着头,甚至没有管已经走过来的薛辰生,只对贺松寿道,“直接上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