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看向了平七叶。
她就敛目站在那儿,面上的疤痕越发明显,但看不出情绪。
许久,薛辰生终于在这屋中有些晦暗的灯火中苦笑了一声,喃喃道:
“你们何必呢?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不想将我卷在这件事的心呢?”
说罢,他已经跑出了杜康坊。
安儿略一犹豫,本想要喊他的时候,平七叶已经抱着药箱往外走,道:
“你且休养着吧,莫着急,我去看看。”
“平姑娘,”安儿转而对她说道,“外面那么乱,你还是别出去了,若你再出了事,我如何同顾大人交待?”
平七叶回首笑了笑:
“我是个大夫,不怕那样的场景。再说了顾大人性子左僵,遇到这样的事情总爱莽撞,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安儿没说话,平七叶又让张桐照料好芝麻,人刚刚跨出门,想了想又对安儿道:
“他不会跑的,安老板该知道他的性格。”说罢,再一施礼,方才离开。
安儿靠在床上,疲累地越过敞开的窗子,看向天上那被屋檐遮了一半的月亮。
我从来不怕他会跑开。
我只是不想顾绮为难而已。
杜康坊中,众人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而向晚楼这边,果断从楼上后跃而下的顾绮,在视线还与窗子平行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人眼中闪着火光,将她刚刚扔过去的弩箭箭头调转,向她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