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我若是蓬莱乡的人呢?你也信我吗?”
“……别闹。”谢霁本来也被此时此刻彼此的心绪感染了,却被她这句话,生生打断了。
顾绮也破涕为笑,舒了口气道:“我刚才在想鸳儿和谢芊的话,忽然觉得那个蓬莱乡的主家如果去做传销,只怕比张家都富裕了呢。”
谢霁听不懂传销这个词,皱着眉头道:“你又有什么怪念头了?”
顾绮摇摇头:“自然是没有的,你快回去吧,接下来还有一场恶仗,大约,还要再看一个人哭。”
薛辰生那人虽然冷心冷情,但凭他待晏怀的敬意,等知道亲哥哥是蓬莱乡人的时候,只怕更不能接受吧。
而且在这个一人造反,全家族诛的年代,鸯儿与陆程尚不知能否以功抵罪呢,何况是薛家?
想及此,顾绮倒是为那位素未谋面,但是听过不少事迹的薛夫人叹息了。
谢霁听她前面刚诉完自己的委屈,紧接着又替人担忧起来,未免觉得可叹又好笑,细想处更觉得可敬。
他的这位贤妹果然是洒脱脾气,再怎么自哀自伤,心中也留一分为别人难过。
如是一想,鸳儿那种自顾自怀疑后便将人都看坏的,着实也不值得十分叹息了。
想着,他松开抱她的手,笑说:“自己的事情都料理不清,倒是还管得着别人哭不哭的,你且先去吧,这边有我。”
顾绮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带着红肿,点点头,这方去了。
只是沿着官道走了很久,再回头的时候,别说谢霁,便是那小茅屋都看不见了。
顾绮这才停步呆站了片刻,挠挠头,扶着心跳得依旧有些厉害的心口,许久才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