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屋梁,厚重的千年玄木,架起了宽大的厅堂。
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蓝田英立在屋子中央,只有一个弟子在外头候着,垂下的厚重布幔拖到地上,长长的,遮盖住了入口。
他不时地看一看屋角的那个风铃,已经转了半圈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了,师父还没有来。
门外轻悄的声音,那是洒扫的小弟子正在用长竹扫把扫落叶,这声音他熟悉。
每次他们师兄弟来师父这儿,都有小弟子在清扫,那断走廊是光可鉴人,永远闪亮。
天元殿的院子最干净,连洒扫弟子都是整齐,因为他们亦是挑上来的。
上一个弟子是谁?他已不记得了。
他这个亲传弟子,方才都被拦在门外。
他望望地上的东西,转回目光。
他静静地等着。
师父在打坐,每日必有一个时辰,雷打不动。
以往他们师兄弟来的时候,师父有时会破例:“你们来必是有要紧的事情。”
但是,现在已经报上去了,他看到那个小弟子跑去禀报的,却是迟迟没有回来。
不急,他能等,。
他安慰着自己,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门外候着的那个弟子也不时觑一眼屋内,见里头安静,倒是诧异。
这位三师兄倒是稳,在里边不吭不响地呆了足半个时辰,也不说什么,连杯茶水都不用换的。
要是五师兄,那可是急,早就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他,至少得要赶他在那边屋外候着。
想着天远殿那些弟子对这几个师兄的风评,他悄悄地抬脚下了台阶,往那边去了。剩下外头一个弟子依旧垂了眼,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方才他拦下了这位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