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着他的话倏地嗤笑出声,眯着的双眸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她的孙女儿是这天底下顶顶高贵的人,是乔氏嫡脉仅存的血脉。
——他幕晟宣又是何人?
一个打小的纨绔,若是没有幕国公府在后面支撑他焉能有今日的前景?虽然数年前,一怒坑灭羌族十万大军,可在她的眼里终究不过臣子罢了。
“我可以保护她一生无忧。”
“呸……你这不要脸的竖子……”
长公主也顾不得外面守夜的人是否听到,一声高呵从床榻上起身看向他,粗踹的气息可见她是被气到了。
外面守夜的丫鬟听到里面的动静,微沉在柱子上的脑袋瞬间端正,整个身子一骨碌奔在门前:“公主殿下,您……”
“无碍,被梦魇了而已,你今日下去无需守夜。”
长公主不知道他和幕晟宣还会说出多少惊世骇俗的话语来,外面守夜的迷糊丫头显然不能留下来,否则这灭口又是一件糟心的事情。
“诺。”
那丫头是府里面新进的丫鬟,看上去甚是乖巧,虽然有些担心长公主被梦魇到,然而主子命令她下去,她不得不听话。
等那丫鬟脚步逐渐离去,幕晟宣摸了摸眼角:“长公主殿下何必动怒?我既然说出这番话,自然能保她平安顺遂。”
“那么她这五年去了哪里?你为何不知道呢?”
这世上不存在一定的事情,晚晚的苦累虽然已经忘却,可想到这一幕幕、一桩桩,长公主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自己的晚晚,当年到底是如何度过来的?
“当年的事情是我疏忽。”
他在北疆为了打听谢青焌的事情被羌族人所困,等他寻人无果返回皇城时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更有甚者不久之后还传来了她的死讯。
悬崖下的那幅骸骨,他现如今都记忆犹新。
“幕晟宣,你虽然自幼纨绔却也身出名门。难道不知道,名声对于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硬生生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当年的事情她能猜出大的方向却无法估摸具体事宜,可纵使如此也能感受到晚晚那种心如死灰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