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有,但若歆是我的徒弟,我怎么可能没有知情权与肯定权呢?”晗忞鸿透过那苍狼面具,虽不见其脸,但语气之中的暗讽与刻薄,是明显可以听出来的。
“那我真得恭喜你,竟然收了我们家里最年轻的孙女辈做徒弟。”若玺挤出一丝不情愿的微笑,侧过脸瞥了一眼若歆,而后者还是依旧没有开口说半句,只是直愣愣地似块木头般杵在那,动也不动。“当年,你负了我们家族,就在那时,我们家里发誓,不接近你半步,且对你格杀勿论,而现在,你却收了我们家的孙女。我是该杀你呢?还是该放你呢?”
“我承认,当年,是我负了你们,但现在,若歆是我徒弟的事实,你怎可能反驳呢?”晗忞鸿话虽如此,但其谈吐之间,却又多了份对若玺,对若家的愧疚。
“我们这一族人,可不会轻言放弃呢。”语毕,若玺缓缓端起茶杯,品了口茶,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愤怒地把那茶杯摔碎,支离破碎而造成的清脆响声,响彻了这片天。“若铭她已经死了,怕是你也不知道吧。”
“什么?”晗忞鸿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头顶般,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取下了苍狼面具,双眼泛着泪光地死盯着若玺,“你说,若铭她。。。”
“死了。”若玺笑笑,但其笑里却又藏了把令人胆颤的匕首,对于晗忞鸿心理的匕首。“自你不告而别后,她就日夜盼着,盼着你回来,一晃三百年,得到了什么?善终都没有。”
“喂,我搞不懂了,什么三百年的,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一旁久未吱声的唐念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之中的求知,然而其言语一出,换来的却是禁锢全身的老树根,它们仿似章鱼的吸盘般紧紧缠绕在唐念的身上,一时间,那身上瞬间放大的压迫力使得其说不出话来。
“唐念!”若歆终于开口了,她赶忙跑向那被紧紧勒住的唐念,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可以掐出水的双眸,盯着若玺看去,后者无奈地摇摇头,本紧握着的左手逐渐放松,那紧缠在唐念身上的老树根也松了下来,却还是无法挣脱开来。
“三百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三百年,待到我们去看她的时候,仅剩下了白骨,你说,这该怎么算!”若玺抡起右手,其身后瞬间涌起一只由大地树根盘踞在一起的巨型手臂,破土而出,把本完好的地面破坏得体无完肤,而其怒视着晗忞鸿,眉宇之间的愤怒,显而易见地直射向那呆立在原地的他。
“抱歉。”晗忞鸿垂下了自己本高傲的头颅,此刻,脑海之中翻腾着,似狂浪般涌来的记忆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两滴怀旧,却也带着抱歉的泪珠滚滚而至。当年与若铭一起的日子,仿似昨天般,却又似今天与昨天的关系般,那么遥不可及。他跪倒在地,泪此刻如泉涌般,滴在大地上。
“一句抱歉?”若玺冷笑道,但其本蓄势待发的右手却又松了下来,“一句抱歉怎么可能够?我要的不是这个,是你内心的折磨。”瞬间,身后的那柄巨手支离破碎,化作了灰尘落在地上,那本已千疮百孔的地面在一瞬间复原,而若玺则冷笑一声,“今天,我不把你当晗忞鸿看,但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待若歆有什么不好,我会杀了你,千刀万剐,不留余力地杀了你。你最好小心行事,万森丛蟒一族,不是那么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