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肯定,陛下的情况一定是越来越糟糕了。
仅仅七日而已,白华已经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他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锦袖下藏着的手已经指节泛青。脸色也随之紧绷起来,且额上敷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惊骇,死命压制着体内的那股力量。看着下面的群臣,他隐隐地担心,怕自己的情况被下面的人得知。
不过,下首之人,除了近旁侍立的的千荣,没人能看出来白华犯了病。他及时解散了群臣,然后自己跟在白华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东殿。
入了殿门,两人平静的神色都是一变,白华再也掩饰不得。他扶着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上,躬身背对着千荣,咬牙克制着体内的力量,冷声道:“出去。”
“陛下,请恕属下无礼。”千荣绷着一张脸,立在白华身后,并没有转身出去的意思。
他若是再不出手,又当什么属下呢?若是陛下真有个好歹,让他如何安心?
白华没有听到千荣出去的动静,微微地侧头,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个坚定不动的身影。他顿时无法克制地怒从心起,随手将桌上的一个细口花瓶拿起来,看也不看地朝后面一砸,厉声喊道:“本君让你出去!”
千荣淡定从容地躲开了那个迎面而来的花瓶,转手就接过来,稳当当地拿在手上。
“你现在敢违抗本君的命令了?”白华一张脸已经隐隐泛青,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拦着那些乱窜的灵力到衣服的领口处而已。若是千荣再留着不走,怕是待会儿就会看到了自己的丑态了。
想及此,白华急遽地转过身,眼底除了暴怒,还有一片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千荣绕过白华,将那只花瓶放回了桌子上。他眼睛迎上白华的眼神,丝毫没有一个属下应有的恭敬神态,只道:“陛下,你如今灵气乱窜,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不是吗?”
白华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千荣,浑身散发着令人的敬畏的寒意,“不自量力。”
只是千荣此时却不惧他,抛开了身为属下的拘束,不由分说地将白华搀扶到了屏风前的一张小塌上,扶他坐好,然后自己兀自在后面,将灵力运在掌上,扶着白华的背就往里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