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这么一通,马寡妇的心渐渐放下来一点。
心疼心酸是免不了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这身体撑不了几日了,琢儿自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没本事,只求儿子能好好活下来。
张婆哪能不知道马寡妇的苦楚心酸,不消多言她都懂。
又叫了大夫还马寡妇看了看,末了人家也只是摇摇头,留下一方药就走了。
张婆给她熬了药,喂着吃下,又仔细宽慰了一番,到了傍晚才起身走,说明天过来接小孩儿。
那孩子自会吃饭会走路起,就是个别样听话的好孩子,性子静很懂事。
吃了平日吃的少,长的瘦一把骨头似的,五岁的年纪,看着竟像个三岁孩童。
张婆带他来明湘湘跟前,扯了扯孩子的衣裳,小孩子就乖乖跪下了,还磕了个头。
明湘湘揉了揉额头,眼睛闭了闭,又睁开,让春藤去把人扶起来,坐下。
“毋须如此,我这里不兴磕头下跪的规矩。”
说罢才把目光放在小孩身上,看了会儿,转头问张婆:“叫什么名儿,几月生的?”
张婆回道:“她娘说是八月十六生的,大名叫江玉琢。”江姓是马寡妇本家的姓,这孩子没爹,只能跟着娘姓。
明湘湘一挑眉,“玉不琢不成器,倒起了个好名字,是他娘帮他取的?”
张婆摇了摇头,“哪儿能呢,马寡妇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名字听说也是算命先生的取的。”
明湘湘看他乖巧的样子,让春藤端了盘点心给吃,带他去玩儿一会儿。
春藤点点头,哄着把小孩牵走了。
明湘湘又命地衣取了十两碎银子过来,交给张婆,道:“拿去吧,给马寡妇,请个郎中再她看看。玉琢的话,你也先带回去,让他,好好陪陪他娘……到时候,再送过来就是。”
张婆听懂了,这是明湘湘心地好,让孩子能够陪她娘最后一程,还有这些银子,算是雪中送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