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孙冉,的确是诡辩的天才,打击了道家,还不忘带上墨家,毕竟当初,墨家禽滑厘同杨朱这一毛不拔的典故,分明的是禽子有意刁难,人家杨朱不过就事论事,何况,这一毛不拔之典故也不是不能破解,偏偏公孙冉将典用在这里,环环相扣、步步紧逼,根本让人完全没有一辩的机会。
其诡辩强势如此,就是端木璟也不禁摩拳擦掌,想要和这人一较高下,只是很可惜的是,这在场诸子十二家,自己哪家也挨不上边,自然没有资格到场中一辩,再有,她现在还在树上挂着,尽管手脚都挂酸了也不想挪开。公孙冉的这场辩合,自然有一看的价值。
韩回在席次上坐着,摩挲着自己的衣裾下摆,依旧笑着,嘴角中带出温良来,并没有对这样的诡辩放在心上。
诡辩一事,虽然放在辩合第一,不过是为了刷掉一些不必要的参与者,名家诡辩第一又如何?饰人之心,易人之意,能胜人之口,却不能服人之心,与道家大宗名流,终归是有很大的差距。此公孙冉虽然在辩合一事有所成就,不过以一毛不拔之典故,在这等场合言道家先贤杨朱之诟,其德行,公子扶苏未必心悦。
何况,公孙冉的这一辩合,也并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连带着道家先贤杨朱子流传下来的一毛不拔,利己主义也都有合理的解释。
端木璟,若是你,会怎么解开这个局面?
因为公孙冉提出这一典故,当下是将道家、儒家、墨家都给得罪了个彻底。端木璟看向墨家一行人,正好是上次自己遇见的荆池等人,便是石岩更为气愤,这分明是挑起儒墨道之间的关系。
虽然各学派之间谁都不服气谁,但是这么公然挑衅的,名家这还是第一个!
气氛僵持一会儿,归尘才彻底接受了自己辩论失败的结果。道家中一人让归尘下来,输赢本是无所谓的,但是心高气傲的少年人经过此一辩合,锐气也会被消磨一层。
归尘下场,仍旧还是一个同岁的小辈,不过想来能够在归尘之后上场,实力应该要强上一些。然而在公孙冉眼里,这些恐怕还不足以构成威胁。上场辩合大胜,道家锐气已挫,这一场或者下一场,恐怕也不一定能挽回多少局面。
“道家归荣,请赐教——”
公孙冉少了之前的客套,直接开口道:“这位兄台,请问,胜与败是否是相反的意思”?
“是”
“生与死是不是相反的?”
“是”
“那么你认为就像日出与日落也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