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尧在这个极其疲惫的雨夜里,破罐子破摔起来。
有了一回,便很难找到理由拒绝第二回。
自那之后,诚明每晚送他回来,都会帮他热敷,按摩,甚至为了让谢信尧更舒服一点,他还特意去请教了有名的推拿师傅,学了穴位按摩,又买了药酒。
看他把这件事弄得越来越复杂,并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谢信尧差点相信了他微笑时眼里的心意。
可他知道,自己的伤腿和那上面丑陋的疤痕,还有乖张的脾气,根本不可能值得谁真心相待。
诚明能如此这般,是因为他想要更多吧。
谢信尧享受着对方的服务,自然也有这种自觉,虽然他一直以来行事方正,作风保守,三十几岁的人却从不干风流事,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周围的豪门子弟是怎么对那些小情人的,他也看在眼里。
他和诚明虽然没有肉体关系,但谢信尧想,他们两人和那种关系也相去不远。
自己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诚明的周到,还有他眼里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的关切。
诚明也发现了,最近过于频繁的收到谢信尧送的各色礼物,太多了,有时候一连三天都会看到放在桌上的礼盒。
他家里的柜子已经摆不下了。
晚间,他帮谢信尧在伤腿上细细搓开药酒的时候,提了一句,“这个星期,光围巾我就收到两条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清浅的笑意,像是抱怨,又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这让谢信尧不敢去直视,忙把头瞥向一边,咳了一声才硬邦邦的说,“不喜欢就扔掉吧。”
手下的动作明显一顿,诚明抬起眼睛看过来。谢信尧和他对视,竟被他盯得后背都有些麻麻的。
到底是他先错开了视线,接着便感觉到诚明揉搓按压他的力道重了几分,像是故意报复他乱发脾气一样。
如此这般,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关系,好像在一天天递进。
递进到,谢信尧有些害怕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