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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大抵知道这儿子到了年岁,皮相不错,又通人情,少不了有三五女友,从来早出晚归也不曾过问。自打听说他和阿露有些暧昧,看他眼神便有些古怪起来,有天终于忍不住,逮着他说:“你当点心,阿露可不省事。”
他就笑,“就一姑娘,能将我怎么样?”
洪老就笑一笑,说,“姑娘?怕不是什么姑娘。”
一开始他不信,觉得洪老必定是老得老眼昏花了。琢磨起来,却令他越想越有兴致。
某天又去了次三台戏院,看到戏台上妖魔鬼怪似的武生下场,知道阿露已经散戏。趁着锣鼓喧天,莽莽撞撞闯进堂会的背后。阿露刚好卸妆,自己坐在那里,纤弱的腰,蝶翅的睫毛,细腻绢瘦的指往耳朵上坠上两粒纤长珍珠耳坠,听着动静,坠子落下来,似乎等他去拾,但他离得远远的没动。东方的女性,特别有一些地位与身份,没法同龄的混血或者白番少女一样嘻嘻哈哈的打闹,稍亲昵一些的举止容易显得冒犯。最好多放几分尊重,有点距离感是最好的。
阿露难得怨了一句,大抵都是些场面话,却说得娇滴滴的,“小六爷一个月没来找我,倒天天听见讨人嫌的白番说你。”
和她以前有些不一样了,难得主动的热络。
他笑着,“说我什么?”
“都说你最近爱丰乳肥臀的,不喜欢中国女人。”
“怎么会?不喜欢中国女人的,不喜欢女人。”
阿露英文不够好,听完这句倒是愣一下,不知戳中哪根敏感神经。
他拾起那粒珍珠,帮阿露坠上,“我就是喜欢新鲜。”
阿露听明白,就笑起来,反问,“广东人觉得够鲜的菜,北方人觉得可腥死了。小六爷是北方人,喜欢多鲜的?”
他一动不动盯着阿露看,“没试过,才叫新鲜,是不是……”
垂头轻声话,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清晰,“在这里,还是去我的地方?”
最后是在阿露那里。托马斯不在家,即便他在,也不敢说什么。事情之所以要在阿露的地方做,因为到底和男女之间有点区别,别的地方总缺点东西。
卸下所有外衣,阿陆垂下头,手挡住那难看物件,暴露本身性别特征的羞惧倒让他意外。
他倾身过来和他温存,领着他去解自己的唐衫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