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看来我得想想办法动一动……”丁一不由得便有些急了,若是如玉以卫指挥佥事去加入出征队伍。倒也罢了。直接升了两级。当这官衔是大白菜么?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儿啊,“实在不行,我替如玉跑一趟好了!”丁一很低快就做出了决定。
魏文成却偷笑了起,对丁一说道:“先生。您要是不开心,不如给弟子两拳吧!”
“走开、走开!”丁一烦得不行,搔着头发在那里自语着,“组成一个营救小队?不妥,没接应的队伍,这也是找死……行了,你忙你的去,我丁某人至于么?至于不开心要靠打你出气?”
“真不打?”
“对了,你调二十个人过来给我。安排你那两个师弟带队……”丁一没有心思跟魏文成逗趣,都什么时候了,哪有这心思?
魏文成看着这么个情况,是不能再往下演了,要不等一会倒霉的就是自己。连忙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来,谄媚地笑道:“先生,这可不是弟子的主意,是师叔遣人送信时,专门吩咐弟子先不要跟您说起她有信来的……”
丁一扯过信来,一封是丁如玉的字迹,另一封却是于谦所写。
拆开如玉的信笺,里面只有几句话,大意就是让丁一不必担心,这一次平叛她很有把握,让丁一相信她。丁一不看还好,看了更是愤怒:“荒谬!战场上那有什么绝对的把握?箭矢刀枪会长眼不成?真他娘的无知!这丫头真是吃错药了!”丁一颇有些着急了,连粗口都爆出来。
“师叔差人送信来时说了,要是您很着急,便把她这信给您;若是您不着急,便教弟子把这信烧了。还说若是弟子不从,她回来便要将弟子抽上四十鞭,先生啊,师叔下手却比你狠多了……”魏文成在边上陪笑解释着。
丁一压根就没空去理会他,拆开了于谦那火漆封口极为慎重的信件,看完才长舒出一口气来,笑骂道:“这丫头真是无聊透顶,该说的不写,写些什么相信她,不要担心,这不是废话么?要单她这封信,看了不让人更担心才怪!”
于谦的信上倒是写得清楚,首先这事不是兵部的主意,是丁如玉自己到了京师之后,去兵部述职时听于谦说起这事,主动请战的;再则于谦表示,会让丁如玉在团营里抽选一千军兵,其他缺额再于贵州都司补充完全;丁如玉麾下部队主要是担任类似于警卫部队性质,平叛以前,她主要就是护卫总督军务的王来的安全;还有就是国土安全局衙门的署大使朱动,也领着人马,主要是检验总督王来的亲卫,以防奸细混入官军内部,窃取军略云云。
这就足够让丁一放心的了。
如果这样还不放心,就算他亲自去也是没意义的。
于谦于大人认真要办某事,还真是办得四平八稳让人找不出毛病。
丁如玉在京师出发就有一千装备整齐的士兵,并且许她自己去选,那跟随她上京受封的百余人为骨架,把这一千士兵填进去,至少架子就算搭了起来,多少有点自保之力;再加上她是警卫团性质,也就不受其他军将调动,只听从总督王来的命令,被坑死的可能性就不大;恐怕于谦于大人是看出了丁如玉和丁一之间有着某些东西,担心丁如玉出了事的话,他这亲传弟子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事来,于是再加一道保险,让国土安全局署理大使朱动带人去检验总督的亲卫,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总督要敢坑丁如玉,就得有着被朱动他们弄死的觉悟。
当然,战场瞬息万变,就算这样,也不见得没危险,不过正常的战事伤亡,丁一不是不能接受,哪有说上了阵保证不死的?天下间没这样的事,英宗一国之君不是还要北狩么?何况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
至于信的最后,用了整整半页,于谦是端着师长架长,骂丁某人,用情何其太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