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自己没爹没娘老道士也不管,气得又把一红一篮两只贝壳踩成了扁的。
杨夕在黑暗中停顿了一下。
哦,老道士……
果然我的记性是有人动过的。想不起来所谓老道士这个人,却能在回忆的蛛丝马迹中,找到自己怀念过这个人。
一双大眼仔黑暗中闪了闪,有空要好好捋一捋记忆,说不定能挖出那老贼点什么。
放开脚步继续往前,空间越发的窄,杨夕已经是爬着往前挤了。
这些蚌肉上分泌出一种滑溜溜的,泛着淡淡白光的液体,摸起来像油又像水,几乎要把人裹住。
忒恶心。
鸟师兄说过:其实海民不怎么爱蚌壳,就像河边儿的住民不怎么在乎鹅卵石,森林里的猎人也很少采了树叶当书签。
宁孤鸾因为不是人,也从来不想当人,心里还总有点瞧不起人。
所以看人的眼光,有时候还真是挺通透毒辣的。
海边儿那些日子,大家对贝类热爱持续了连一个月都不到。刚开始吃起来是特别鲜,后来真是闻见味道都觉得腥。
而眼前这个会喷气的巨型蛤蜊,尤其腥得厉害。
杨夕抬手正了正鼻子底下那根布条。
没办法,米面运不进去,他们不是拿那些东西当菜吃的。那是当主食。那片奇葩海滩还不怎么产鱼虾,就是贝类多。
杨夕又抬手正了正鼻子下面的布条。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趴在软绵绵的蜃肉上,杨夕觉得有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