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水月投生成了一个医修散修的弟子。那一门传承的医术未必有多么的高明,却真正有一套悬壶济世的心。
十几代单传,从未有一人筑基,然师长们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上行横穿寒风刺骨的无人雪山,下渡泅游八百里方圆看不见鱼虾的咸水无妄海。
救人无数,播散慈心,攒尽一门功德。
若是地府未亡,判官仍在,那一本生死功德簿上,不知会不会闪过一道逼人眼目金光。
可现世是没有功德簿的。
悬壶济世的水大夫,栽在了她的医者仁心上。
连师兄是这么说的:“阿水是在南疆十六州的一个小村子被抓的,她去给当地人治一种疫症,治了很久都治不好。”
杨夕的眉头微动了一下:“阿水?”
连天祚木了半天,挠了挠头:“说错了,是水掌门!”
他硕大的一个块头,看脸是个煞神,看身材是个金刚,面无表情的把神情一板,杵在那就是一尊活的罗汉。
可这个面无表情的呆罗汉,却不知道自己偷偷红掉了整张脸。
连天祚又急又羞,整个人都结巴起来了:“就是……水掌门给那村子治病……结果被云家当成村民一起抓了,她……她人很好,担心村民就没辩解。然后……然后果然不是壮丁,我们醒来就在这个林子里,然后被树袭击,死了很多人。等我……我从树底下爬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好像进了山洞前面的山洞。但是他们不肯跟我走……”
杨夕大惊失色:“什么?你说这树会主动袭击人?”
连天祚懵懵的:“啊,但是就那一次。我爬出来之后,在这里转了两天了,它没有再抓我……”
“别人都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