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和在世的伙伴一起大笑,忙着为离去的友人哭泣,忙着,忙着,一世悲欢便如此紧凑。
仙途一片喧嚣的热闹,或有坎坷,没有停留。
没人压马路的小街上,总是很适合干点坏事的。
一身华丽,唯有裤子很普通的少爷,正在殴打脱了裤子给他穿的跟班。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笑我,口头上叫着大师兄,心里其实一点兄友弟恭都没有!你要是真有那尊敬师兄的心,拍卖前怎的不提醒我?”
只穿了一条半截裤衩的青年,倒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护住了头脸任打任骂。
身后三个相同身份的青年,一面木然的看着。
他们习惯了。
摘星楼的弟子,都是凡人出身。
家里几辈子出一个有灵根的,全家的产业三五百两银子,在黑市里淘换了灵石交给门派,换得他们一个学仙法的资格。
为的就是学成个出人头地,好回家光宗耀祖。
他们比不了这些天生的仙人,即使挨再多的打骂,谁又敢说一句撂挑子不干呢?哪里有颜面回家见父母?
何况这世上大多的仙门都是这个样子。就是给富贵人家当小厮,给有手艺的师父当学徒,不也都是打死不论的么?
人道读书是十年寒窗苦,他们的苦比读书更久。可他们得忍着。
转角处,杨夕把眼罩扣在鼻子上,连天祚戴着他的刑堂鬼面。
“我觉得可以出手替天行道了。”
一边说,一边偷摸掏出两条硕大的黑布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