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劝说各位拼命,首先就要说说什么是命数。”在场有不少人撑着桌子有插话反驳的趋势,沈从容抬手制止他们,“麻烦给他们一个静音。”
根本无需消音禁制,只需要前后左右瞪视的眼神。
沈从容道:
“你们觉得我是神棍,是骗子,其实我是理解的。我算师门号称前知十万年,后知十万年,但是也没有在天下大事发生的时候,出来做出什么力挽狂澜的举动。
“今天在这里解释一下,非我们不想,而是我们不能。毁灭性的灾难到来之时,我去求如何解决的卦象,是求不到的。我只有,指定了某个做法,某个人,然后去求,才能占卜到结果。
“然后,离我自身生命所在的那段时间线越近,我想要占卜结果的条件就越苛刻。我要占卜的结果所影响的人越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最重要的是,即便得到了结果,我也说不出来。天道不让我说……”
沈从容说到这里已经不看人了,他看着地宫对面正南方的墙壁上,那一片象征着浩瀚南海的波纹图案。
颇有自嘲意味地道:“我要是各位,我也得觉得我像个骗子。”
我什么都可以知道,我就是什么关键的都不知道,而且知道也不能说。的确很像神棍们的完美逻辑。
沈从容看着那片波浪:
“其实,我也是怀疑过的。”
鸦雀无声的寂静,再次湮没了整个会场。
只听沈从容道:
“我没有师父,没有人引我入道。我从记事儿起就在地宫里,在几个妖修叔叔的照顾下生活,上到地面我就会死,了解外面的世界全靠算。我生活中仅有的东西,就是推演术。”
“大概是上代门主临死时捡了个婴儿扔给妖修们养大吧,不过不重要了。我是很喜欢这种日子的其实,对我来说,别人这两个字,太烦了。”
“理解。”魔道大佬韩渐离赞同地点点头。
沈从容对他笑笑,却话锋一转:
“我还记得,我第一个见到的活人是昆仑大长老苏兰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