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不疾不徐地笑道:“要说天子秋狩,其实还应该先说一说如今大周与瓦剌的边境形势。
“西北一线,离此地甚远,王爷或许不甚熟悉,然而辽东府乃是大周与瓦剌接壤的府城,王爷您又常年来往两地做贩马生意,想来肯定知晓。
“瓦剌野心勃勃,先是设计俘虏先帝,意图趁着群龙无首之际侵吞我大周疆域。然而不料先帝睿智英明,不久即寻找机会突围回国,且一力清肃边境,屯兵对峙,使得贼人难以逾越关内一步。
“可是自从先帝驾崩之后,瓦剌贼人自以为有机可乘,近年来一直在寻找一切机会,寻衅滋事,扰乱我边境安宁。其意图吞并我大周、夺取关内繁华狼子野心,已经是昭然于世!”
说到最后,一直沉稳淡静的韩彦也忍不住凝眉作色,忿然又无力。
王耀祖闻言点点头,怅然叹道:“此祸,我深有体会……”
就是一直插不上话的白起,此时也忍不住握紧拳头,双眼喷着愤怒之火。
对于敌人瓦剌的贪婪和凶残,边地的百姓深有体会,因此也极其厌恶痛恨贼人。
韩彦早在康平县清水巷捉拿瓦剌细作一事中对此深有体会,然而此时见了,还是忍不住感叹。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啊!
韩彦点点头,沉声道:“也就是说,如果大周再不奋起抵御的话,那么瓦剌挥师南下、踏平关内,甚至是攻破京城,都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大周的帝王臣工和百姓,又如何会坐视这种或是出现?所以,屯兵备战、抵御瓦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在这种情势下,天子重整秋狩的意旨,鼓舞士气,勉励百官,以图将来对敌,也是必然的事情。”
王耀祖知道韩彦分析得合情合理,让人根本就无法反驳。
然而,此时才是正月,离着秋收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韩彦能够在这时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不仅有自己的见地而已,应该是有可靠的消息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