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匹驮马不慎从桥头落水,因为河水湍急,马一时爬不上岸,便顺流而下,挣扎靠岸。
但是,还未飘出几百米,就被河底的大石头给撞得奄奄一息,最终,还是无奈的被河水冲走。
木排渡河,不可行的理由有二:一是水流太急,河底大石林立,只要是河面溅起水花的地方,都是大石在作怪,一不留神,便是排毁人亡。
二是,突厥人早就学会了使用火器,即便是木排不被石头撞碎,也会在河中让人家当灯给点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对于梁建方和骆弘义来说,无疑是如雷惯顶,石落清潭。
宽敞的军帐,顿时静默得只剩下柴炉里的“噼啪”声,暖流也像是凝固了一般。
静默良久,骆弘义才长吁口气,隐含不服道:“以您之见,当如何是好?总不能就此划河而治吧?”
敬轩淡淡道:“冰天雪地,虽然对我军不利,但每逢这个季节,自乌拉尔山南下的冷空气便会东移,届时,用不了几日,河水就会结冰,等到冰层加厚,只要给马蹄换上防滑钉,便能在冰上如履平地。”
见梁建方脸上露出了喜色,骆弘义心有不甘的嘟囔道:“办法倒是不错,但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梁建方欣然道:“有恩国公送来的棉袍,又有石头堡的粮草,等个三两月也无妨。”敬轩朝他淡淡瞅了一眼,欲言又止。
又闲扯了几句,敬轩沉声道:“我先过河与贺鲁谈谈,若他能回头更好,若实在不行,再用兵也不迟。”
梁建方焦急道:“那货会不会为儿子的事为难于您”说着,脸上露出羞愧的样子。
敬轩长吁口气,淡淡道:“事情已经发生,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一直乖巧坐在身旁的思璇,猛然拉住父亲的胳膊,娇声道:“贺鲁那头狼,属脸上长狗毛的,说翻脸就翻脸,你可不能落在他手里。”
敬轩疼爱的朝她瞅了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骆弘义轻叹一声,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道:“两军正在交战,箭在弦上,若是恩国公被扣为人质,就将我等陷于两难境地,还望恩国公三思。”
正说着,就听有人来报:贺鲁信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