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弘义一马当先,踌躇满志,身后四员大将手提刀枪,胯下良駒,威风凛凛,继昌惜春紧随其后,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一路上,只是遇到些零散牧民,他们大都显得年老体弱,或是断胳膊瘸腿,目光呆滞而又麻木的瞅着大军西进,那神情就像看到往日的驼队一般。
骆弘义一路都显得兴奋而又时常的咬牙切齿,他将在龟兹时受过贺鲁的窝囊气,一股脑的说给继昌听,用声讨贺鲁来加大继昌倒向自己的分量。
继昌眼下是全无主张,驼队夹在大军中间,名为保护实是裹挟,人家是代表着朝廷,即使舍弃货物逃之夭夭,也会落个造反的罪名。
于是,边和骆弘义表面应付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和那个黑鬼桑吉撞在一起,因为继昌知道,他时常带军在这一带出没。
人们常说:天是正的,地是斜的。这话还真不假,现实中往往就是担心啥,却偏来啥,这在佛门解释为心念的力量。
继昌正心不在焉的应酬骆弘义,就见前哨派人飞马来报,说前方发现大批突厥人。
骆弘义顿时精神烁然,一面命令队伍成战斗队形,继续前进,一面冲继昌欣喜道:“龟孙子终于露头了,你我正好大显身手!”
看骆弘义指挥军队的样儿,继昌就知道,他不光是个地方官员,而且,还是位深谙带兵之道的武将。
于是,讪讪笑道:“打仗我是外行,突厥人只要见到雪狼旗帜,一般不会侵扰,都护可以集中兵力对付他们。”
骆弘义显出狡黠的样子道:“谁不知雪狼之子均是以一当百的虎将,我正想见识见识少侠的英武风采。”
继昌忙讪笑摆手道:“徒有虚名,要是遇到旁人还能勉强应付,若是遇上贺鲁儿子桑吉,我可不敢出头,那家伙力大如牛,我根本不是他对手。”
正说着,马上缓坡,阔沟平坦,对面坡顶,人马如林,弯刀闪烁,杀气腾腾。
骆弘义赶忙挥手住军,列阵坡沿,粗观对面阵势,人马少说也在万人以上。
骆弘义倪眼瞅着继昌,淡淡道:“可知对方来历?”
继昌神情略显紧张道:“这下可坏了!阵前那个肥头大耳,脸像锅底的家伙就是桑吉,您帐下若无高手猛将,怕是......”
话音才落,便激怒了身边大将张豹,只见他将八丈长矛冲天一举,大喊一声:“我去会会那厮!”便冲下了缓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