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你说神仙都不管的事，那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观音大士明知道天蓬元帅在这里，你猜他会不知道高老庄被天蓬元帅搅得一塌糊涂的事情？那必然知道的啊。”陆唐陡然激动，一把抓住孙悟空的手，“他就是觉得我们会管，所以才，呃，留给我们的。”
“嘁，我也算给他面子了，还留着收服猪八戒，我若真的不管不顾直接离开，我想第二天猪、猪妖就会亲自找上门吧。”陆唐压低了声音嘟囔道，“哼，明知道猪、猪妖祸害了那么多姑娘，也不出面制止，呵。”
“并不是针对猪妖，跟他没有关系。”只是看不惯今后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绑架事件，语气几近嘲讽，他低垂着眼睑，“西天取经会遇到九九八十一难，那些劫难所遇到的妖精们有些是野生的，有些不是，我估摸着有其中不乏神仙身边的坐骑或者什么童子私自下凡的，明明是他们看管不严，酿成大错，凭什么要我们收拾烂摊子。”
“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妖怪收服了，结果他们来了，一句话说，哎呀呀，这是我的，可不能打死了，我要带他回去的，然后你给不给，你肯定得给的啊，他们一拍屁股走了，那百姓受到的迫害还有我受到的磨难难道就是活该和命中注定吗？”
“这还不算完，要是一不小心一个处理不好还会遭人记恨，我才不要，谁污染谁治理，谁手下的人惹出来的事，谁去管，跟我无关。”
“就算是野生的，人家在那住了几百上千年了，坏事干了也不是一件两件了，你说神仙们知不知道，那必然是知道的，为毛不早点治理，非得留着给我们？我这么懒，走路都不想动，当然不要了。”
他双手越抓越紧，紧盯着孙悟空的眼睛，忽然发难：“那些，都被包庇了，凭什么你，就要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我不服！”
孙悟空愕然看他：“我……”
“呵，我偏偏。”陆唐唇角微勾，眼尾上翘，眼底渗透出一丝冷意，“不按他们的想法来！”
“……”孙悟空忽然抬手，揉揉他的脑袋，“不气。”
陆唐眼神微晃，刹那间回过神来，凛然的视线逐渐变得迷离，他抿了抿唇：“我刚刚……”那一瞬间，忽然怒火滔天，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被狠狠堵住似的，难受，很想大吼大叫，甚至大吵大闹，大肆破坏来宣泄胸口的憋闷。
“我是不是……”
未等他说完，孙悟空打断他：“心疼我，还是可怜我？”
心疼吗，好像不是，可怜吗，明显也不是。
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忽然这么慌张，这么心绪不宁。
陆唐眉心微蹙，伸手按住胸口。
这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