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爷,他说的没错啊!”
马文才看着那珠子,正在迟疑,忽见得陈霸先神情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沉重,猛然明白了过来。
“你既然如此好意,那我就笑纳了。”
他低声和疾风吩咐了几句什么,便在众人羡慕叫好的眼神中收下了珠子。
这些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渐渐散去。傅歧等人原本还想到处走走,多聊聊,也考虑身上这珠子已经财露了白,只能和陈霸先寒暄几句,准备回返船上。
“公子几人是去建康,路上要小心水盗。”
陈霸先说完,一拍脑袋自嘲道:“是我想岔了,公子们坐的又不是我这运粮船,水盗必定不会铤而走险,是我杞人忧天了!”
傅歧实在很喜欢这陈霸先的性格,再三跟他说若是去了建康一定要去他家里找自己,又约了下次见面喝酒,这才跟着马文才回了船。
待目送马文才他们的官船渐渐走远,码头上的人也重新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议论着马文才几人的前程,有的议论着马文才可能会娶什么样的妻子,更多的则是羡慕他随手施恩却得了一枚举世无双的珍珠。
“法生哥,没想到你还认识太守府的贵公子!”
和陈霸先一个船上的小吏满脸钦佩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呢?说了就不会被船曹那老驴头呼来喝去了!”
一般人有这样的背景,又是太守府亲自推荐的差事,早就抖起来了。
陈霸先笑而不语。
那小吏和陈霸先一条船上工作,平日里关系很好,知道他不是爱张扬的人,也没追问。
反正船坞上下,是个人都知道陈霸先和太守家、以及建康令家的公子交好了。
“就是可惜了那枚珠子,法生哥为什么不自己留下呢?老驴头还递了话,说会有人用千金收那珠子,你也没成亲,卖了那珠子娶妻生子不好吗?”
小吏有些可惜那枚宝珠。
“你真以为会有人千金收我的珠子?你没发现船上少了不少人吗?”
陈霸先苦笑着。
“我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捞起那巨蚌,又得了那样招眼的东西,怕是刚下船,还没到家中,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