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敬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满脸狐疑,“他嘴角的黑痕是中毒发作后的痕迹,那红色血痕又是为何?这□□并不需要特别见血封喉,他也没有咬破舌头,难道他有什么隐疾?”
“管他为什么,死都死了。”
傅歧不以为然。
“尸体能告诉我们很多讯息。”
徐之敬没好气地说,“你遇见的这个刺客可能之前并不是死士,他后槽牙里装毒囊的洞是新挖的,齿痕并不圆滑。如果是老练的刺客,如果你没带着我给你的迷药,就凭你这对敌的经验,早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徐之敬估摸着对方是觉得梁山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不值得派什么厉害的人物,这才阴沟里翻了船。
傅歧撇了撇嘴,不敢和徐之敬顶嘴。
“既然册薄已经到手,我们来看看东西有没有找错吧。”
傅歧其实对梁新藏起来的这东西好奇的要死,会答应梁山伯替他寻找此物,也有大半是出于好奇心。
徐之敬再怎么老成,也是个好奇心重的少年,他点点头,伸手向傅歧要过木匣:
“我来开。”
傅歧有点怕徐之敬,也没坚持,便将木匣递给了他。
徐之敬接过木匣,先是取了一方白色的帕子蒙住了口鼻,又取了一把处理药草的银刀,用刀挑开了匣子。
没有什么传说中的机簧。
匣子里有一包用油纸包的厚厚的东西,徐之敬又用银刀划开油纸,见没有粉尘逸出,便直接伸手拿出了那本厚厚的册薄翻了起来。
只是他翻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将它丢给了傅歧。
“就是本普通的册薄,记载着永元元年到天监六年之间本地士族的迁徙、定籍情况。”
他家大多是医官,并没有接触过这些实务。他也有士族的通病,不耐烦看案牍册簿之类的东西。
傅歧先是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确认没有夹带什么遗嘱之类,之后再从前往后认真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