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这么画也不错,人竟显得精神些”
那侍女如临大赦,脸上欣喜的表情才刚刚浮起,却听得祝夫人话音一转。
“只是伺候我这么久了,手还是这么不稳,还是得去练练。”她扬了扬下巴,“玉娘,掰掰她那只手的劲儿。”
“是。”
那叫“玉娘”的却是个体格高壮的妇人,闻声立刻将侍女一钳,那侍女一点哭叫声都不敢发出,只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就这么硬生生被玉娘子拖出去了。
半夏又惊又怕,身上的汗凉了又干,干了又凉,两条腿跪得犹如万根针扎,可祝夫人却像是把她忘了,描眉画目、更衣佩饰后,从她身边头也不回的穿过,似是要出去。
半夏心中暗暗叫苦,将满天神佛都求了个遍,希望有人来救她。
“主母,庄外三十里有客到!”
像是听到了半夏的祈祷,院中的知客童子脚步轻盈的入了院,跪在廊下报信。
“女客?”
屋内的管事娘子出来问话。
报到这里,大多是庄主或门生不好接待的贵客,比如说,官宦家眷,又或者其中有未嫁的女郎之流。
“是男客”
知客童子见管事娘子脸色不耐,没等对方再问,面色古怪地和盘托出:“来客们说是‘祝小郎’的同窗好友,特意来庄上探病的。”
“什么?!”
屋内一阵环佩之声,祝夫人的身影已经步入廊下。
知客童子见主人出来了,连忙跪下,不敢直视祝夫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