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财务查了查账面的钱,只够还一期银行利息的,而那些她预留的打算给代理商出货的钱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瑾琼欲欲哭无泪,雪上加霜说的就是此刻的她。
没有什么犹豫,她从自己的个人账户里把父亲转给她的那笔款打给了财务。
杯水车薪,却也总好过没有。
安排好公司的事,她开车直奔城东的陆家老宅。
林静还没回家,管家把她领进门倒了茶就出去了。
屋里没开灯,有些暗。
苏瑾琼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屋子的实木家具,觉得这里就像一个冰冷的牢笼。
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赶紧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等了不知多久,管家进来开灯,问她,“您晚上留下用餐吗?”
苏瑾琼不知道林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便点了点头。
晚餐好了林静也没回来,苏瑾琼打了电话给林静,始终没人接。
吃饭的时候她喊住管家,“妈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仍是那副笑,“不清楚。”
苏瑾琼知道,她今天是见不到林静了。
签了生子协议之后,她一直没有搬回香山墅,林静也就一直没有出手帮明珠集团。
她在跟自己较劲,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反抗?
吃过饭,她开车回了自己的房子,收拾好大部分的行李,开车回了香山墅。
香山墅里黑洞洞的。
她提着行李开门进屋,看着昏暗的客厅忽然心里委屈得不行,搂着行李蹲下身放声大哭。
父亲失踪她没哭过,被那些同行冷落她也没哭过,被林静逼着签下生子协议时没哭过,甚至于她知道自己和陆峥再无可能的时候也没哭过。
可今天,她真的太难过了。
是那种终于明白成年人的生活有多难的领悟,和对如今的局面无法摆脱的懊恼。
……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开始发酸,她才停下来。
把行李拖进客厅,关上门,灯都懒得开就一头扎到沙发上。
她太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最后却睡着了。
再醒来,自己身处一个带着风雪的怀抱。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见了可可西里。
直到有些熟悉的琥珀香飘进鼻息,她才清醒过来,“我搬回来了。”
“嗯。”陆清屿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醉意,“知道了。”
苏瑾琼动了动,小猫似的缩在他怀里,“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陆清屿垂目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为什么哭?”
苏瑾琼把头埋到他衣服上,闷闷地说道,“没哭,这几天眼睛不舒服。”
陆清屿没再说什么,却想起电子门镜的监控视频里,她清晰的嚎哭声。
她对这桩婚姻还是不情愿的吧?
把人抱去主卧放在床上,陆清屿退后两步,松了松领口,“我去客卧睡,你洗完澡早点睡。”
苏瑾琼却在他转身的瞬间扯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