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吴端便又没那么生气了。
他又接连往嘴里塞了几块肉,想用吃大户的快感来平息怒气。待两人走出酒店,吴端便真的不生气了。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眯着眼睛道:“你想听听他的故事?”
这回闫思弦戴了墨镜,因此别人看不到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洗耳恭听。”
“他叫纪山枝,道上人给他起了个外号——书记。”
“知道,”闫思弦点头,“我看过他案宗里的照片,挺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或者说斯文败类更加合适?反正跟这个外号很相称。”
“确实相称,而且,这不光是外号,更是大家对他的敬称。
案宗里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案子,看不出什么的,若不是要寻求警方庇护,他绝不会故意露出马脚。”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想被抓住,警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抓住他的。”
吴端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是这样,不过现在我认识了你,又不太确定了。”
闫思弦笑出了声音,“你要借钱啊吴队?”
“啊?”
“哈哈哈……我是说,别突然拍马屁,虽然我很爽,但也心里发毛。”
吴端瞪他一眼:“你再打岔我不讲了啊。”
“好好好,”闫思弦做了个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不说了。”
吴端继续道:“他专偷达官显贵,还特别喜欢炫技,而且还有那么点仗剑江湖路见不平的气度。
比方说,他就曾在下手前给一名失主发过预告信函。
那是个老外,带了一件中国汝窑碗来国内见买家。那一年恰好有一件汝窑在国际上拍出了亿元天价,又赶上国内收藏热,一大堆手里有钱却不懂行的土老板,争相抢购这件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