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歪靠着他手臂,抬手挠了挠颈后的蚊子包。
李道低头,嘴唇印在她指尖和蚊子包上。
顾津蓦地转醒,缩回了手。
她肌肤凝脂般细腻,李道遗憾的叹了声:“可惜了。”
“……什么?”
“那把件儿没来得及买。”
他拿嘴唇来回蹭着她发鬓和脸颊,忽然说:“去车里?”
顾津一惊,不安地扭了扭:“去车里做什么?”
“男人动心的同时就想动身了。”他声音含混不清:“时刻做好准备。”
他话中某个词令她心头涌起一丝甜蜜,也恼他的轻佻,就在想着怎样接话的时候,他不动了。
李道臀部向后挪了挪,稍稍远离她:“睡吧。”他拎得清此刻处境,让身体慢慢平静,没再逗她。
顾津不知何时睡着的,小小一团软在他怀里,也许累坏了,甚至发出轻微鼾声。
李道毫无睡意,透过残破的窗口,能观察到远处公路上的动静。
曾经多少个夜晚,和现在一样,他头脑一片清明。
黑夜对失眠的人来说是种煎熬,李道那时躺在床上,越逼自己入睡就越清醒,后来不再强求,找些别的事情做,喝酒、健身、吃夜宵、折腾女人……
他看着球赛,等城市的天空由黑转青再转明,后来,他渐渐明白,失眠是这份职业的不安和愧疚带来的。
顾津刚才问他金盆洗手的原因,李道想起死去的老父亲。
他把怀中姑娘换了个手臂枕,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老父的号码他始终没删除,也知道这电话永远不会再打进来。
李道滚了下喉,低头看向怀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