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骆烟霞的份上,骆秋水刚才拔剑的瞬间,早就在炎帝面前身首异处了,更不可能和她多嘴解释。
“你!你站住!”
骆秋水仅仅只是被炎帝弹指震飞,并未损伤半分,但她满心屈辱,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娘亲的力量,怒斥着鼓荡修为,想再来一剑攮死狗皇帝。
“秋儿别冲动!”
苏长歌和苏浮光这回来得及阻止了,忙上前拉住她,轻声安抚:“放心,父皇只会助骆姨疗伤,不可能对骆姨不利。”
正如苏长歌所说,炎帝对骆烟霞的痴爱无人能及,哪怕献祭天下生灵实现长生野望,他也绝不舍得伤烟儿一根发丝。
他刚才纯粹是听烟儿在屋内娇嗲嗲喘的太厉害,极度忧虑之下,方才动手破门。
至于骆秋水所担心的走火入魔,对炎帝完全不是问题,他手上的生机造化丹乃天阶丹药,具备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哪怕骆烟霞真被惊扰的走火入魔,只需第一时间服下丹药,一切新伤旧疾都能痊愈。
“骆国师!朕——”
炎帝一迈入闺房,就立刻目光如电朝床榻的方向扫去,然而这眼却看的他怔立在原地。
只见凌乱的大软床上,骆烟霞以侧躺的姿势严严实实蜷缩在被褥中,只露出一张香汗淋漓的仙美脸蛋儿,满面粉腻酥融。
‘烟儿不是应当以打坐的姿势调息么,怎么是躺在被窝里?’
炎帝颇为不解,并感觉那床包裹住骆烟霞的被褥似乎有点过于鼓鼓囊囊。
“娘!”
正当炎帝诧异之际,骆秋水和苏长歌、苏浮光三人绕开他,联袂飞掠到床前,神色一个比一个关切。
“娘!你伤势怎么样了?”
骆烟霞:“……”
这一刻,她当真哀耻社死的比苏灿更想找条缝钻进去。
但逆徒已经先钻一步了,她哪怕内心再如何羞燥,也不得不强装镇定自若,颤声责怪女儿:
“不是,不是叫你别打扰娘么……”
“都怪他!”
骆秋水气鼓鼓指向炎帝,告状道:“他刚才突然强行破门,我想阻止,却差点被他杀了!”
炎帝:“??”
他愣了愣,随即见烟儿朝自己投来充斥冰冷的视线,历来睥睨众生惯了的心态,竟是慌了一瞬,嘴角勉强掀起干涩弧度:
“呵呵,骆贤侄说笑了,朕助骆国师疗伤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你?”
骆秋水怒不可遏,咬定道:“你就是差点杀死我!”
“娘!等你伤势痊愈就带我回剑宗好不好?我们永远也不来帝京城了!”
炎帝额头渗出一排细密汗水,头一次被人如此蛮不讲理,偏偏他还一定要澄清说明。
骆烟霞将信将疑,从被窝底下伸出半条白皙玉臂,落在骆秋水手背上感应片刻,直至确认女儿毫发无伤后,美眸中的冷意才消散些许。
‘陛下始终对我心怀不轨,只要有他在,帝京城确实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等解决完魔道隐患,我便立刻带灿儿和秋儿回宗,陛下看在我的份上,或许不会伤害秋儿,但如果被他知道我和灿儿之间的事,他必然非杀灿儿不可……’
想到这,骆烟霞美眸刚消散的那点冷意,当即比之前更加浓郁。
毕竟,无论逆徒再如何骑师蔑祖,自己都一定要保护好他,而在立场上对苏灿非杀不可的炎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然也就是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