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咧嘴笑道:“那必须地么,吃饭的家伙能亏待喽?这三把平刀,有两把是我用锯条改的,那把短的是以前搁生产队的时候,老张头给打的,打出来的太厚,我还是乐意使锯条改的……”
平刀在有些地区也叫扒皮刀、形状就是长方形,但有长有短、有宽有细、有薄有厚。
如果给黑瞎子扒皮,使用侵刀即可,因为黑瞎子的皮厚,耐造。
若要给没啥脂肪的牲口扒皮,就得用薄的平刀,因为平刀没有尖锐的点,不会划破损伤皮子。
大喇叭的三把平刀是用布缠的把手,主要作用是防止滑手。
徐宁点头道:“行,这三把平刀都挺好用,老哥,待会得麻烦伱帮忙给豹子扒皮,我这胳膊你也瞅着了。”
大喇叭一愣:“我扒皮啊?但我没给老豹子扒过皮啊,要是扒烂了咋整……”
“诶呀,我也没扒过,我大哥虎子石头更不会扒皮!待会我搁旁边瞅着,告诉你咋整,行不?”
“那行!我就怕给豹子皮扒烂喽。”
“怕啥呀,烂就烂呗,谁没有失手的时候。先出去给豹子放血。”
大喇叭拿着三把平刀和徐宁来到外屋地,这时王虎、李福强和关磊正好洗完脸,并且将袄裤也用抹布蹭了蹭。
“兄弟,来,给你屁股蛋子蹭蹭……”
没等徐宁同意,李福强就走过来用抹布给他掸了掸,徐宁在羊棚吊豹子的时候,他屁股是坐在羊棚下铺着的稻草上的,所以肯定得沾点羊粪蛋。
“虎子,剔骨刀递黄老哥。嫂子,这是给准备放血的盆不?”
张桂芳掀开大锅,转头道:“对!就使这盆儿,我刚刷完。”
徐宁点头:“老哥,你用剔骨刀从这直着下刀,进去一截小拇指就往斜下捅……”
大喇叭接过剔骨刀,将三把平刀放在一旁,然后蹲在了老豹子前方,它进屋之后大喇叭就放了张炕桌,让李福强将它扔在炕桌上,这样有高度、利于放血和扒皮。
李福强和关磊叼着烟,与王虎蹲在一旁,徐宁则站在大喇叭旁边。
“从这下刀?”
“对!刀尖进去两公分就往斜下捅。”
大喇叭点着头,随即手握剔骨刀往豹子脖颈中间位置扎进去两公分,再将刀提起来往斜下猛地一扎,接着他快速拔出刀,便见一串血沥沥拉拉涌了出来,掉在铝盆中发出闷响。
“没扎到正地方,你刀抬的太高,再补一刀吧。”
大喇叭眯眼盯着涌出血的口子,王虎在旁边翻着布兜,从里边掏出手电筒,点亮后照在了伤口位置。
“诶!这回能瞅清楚了。”
为啥得瞅清楚才能补刀呢?因为这张皮子得一刀切,也就是说,放血的伤口是扒皮的切入口,顺着豹子脖颈的伤口直至裆间,扒开肚囊子的皮,取出灯笼挂等内脏,再使用平刀插进皮和肉连接处……
大喇叭再补一刀,这刀正好切断豹子脖颈的动脉,接着一道血线流了出来,哗啦啦掉进了铝盆中。
张桂芳端着酸菜和大碴子进屋,走到碗厨拿碗的时候,说道:“老弟,你们先吃点饭,等吃完饭正好扒皮。”
“行!”
既然张桂芳都给熥饭了,那就没啥好客套的。
大喇叭进屋瞅着饭菜摆在炕沿,说道:“家里就一张桌,你们坐炕上凑合吃一口。”
“嗯呐,老哥嫂子,你俩也吃点呗?”
大喇叭摆手:“你们快吃吧,再过仨点该吃早晨饭了,我俩等会孩子……等扒完皮,你们就搁东屋睡,先别回家折腾我老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