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山好似被芳嫔说的有些明白了,他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就算如此,我已经有母亲了,怎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芳嫔已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道:“你还真是个傻子,让你认她做母亲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况且你没听到吗?她自己并不愿意,你只需要暂时对她恭恭敬敬,哄得她开心便够了,日后等你真的大权在握了,她又算得了什么呢?还不是你想怎样对她就怎样?”
芳嫔把话说的如此明白,沈问山这才了然的点了下头,他很是赞同的道:“果然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母子两个相视一笑,正要继续往前走,忽听到旁边竹林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芳嫔脸色顿时变了,她有些惊慌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沈问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整个人都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一般。
若是听到他们谈话的是个普通的婢女内侍,那么他一定会彻底把人留下,以绝后患。
沙沙沙…
随着树叶被人踩在脚下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也逐渐出现在了两人视线里,他撑着一把漆黑的大伞,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下巴是不正常的惨白。
他步履缓慢地从竹林中走出来,周身好像萦绕着一股森冷的气息,让阳光都变得有些凉。
沈听潮…
怎么会是他?
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想到自己和母亲方才还议论过他,沈问山的脸色一下子僵得不能再僵,芳嫔倒还算得上镇静,她挤出了个笑脸,很是客气的道:“好巧呀六殿下,没想到今日竟会遇到你,你怎会来霖芷宫附近?”
“母后让我来给皇贵妃娘娘送些贺礼。”沈听潮说。
他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什么起伏来,脸又被面具遮挡着,倒是让芳嫔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谈话。
送贺礼?
芳嫔的目光朝着沈听潮的背后望去,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内侍,至于沈听潮的手里除了那把黑色的大伞也什么都没有,看他这样的架势,哪里有一点送礼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