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百灵更稳重些:“姑娘还是赶紧收拾,上了船有的是功夫问。”
一行人着急忙慌的把细软收拾好,又留下几个丫头婆子看管大件物品,很快就坐上船往别苑去。
罗姨娘脸色十分难看,永秀小心翼翼问:“怎么这么突然,爹连姨娘也没说?”
罗姨娘口中发苦,哪还有心情搭理女儿,只不断在心里思索,怎么才能把这一局给扳过来?
容朝华必是趁着殷氏发病,老爷难受劲儿最大的时候求他点头过继的。
她筹谋这事多久了?两天,两天就办了这样的大事!
永秀见姨娘不理会她,咬咬唇,扭头看向船外。
日头渐落,满湖余晖。
她想到那个经盒,好不容易攒满了,也不知有没有送出去的一天。
船舫到别苑渡头时,天刚黑下来,渡口守着的婆子早早看见来船挂着容家的灯笼,赶紧点起渡口的石灯照明。
罗姨娘刚下船就问来接船的婆子:“老爷这会儿人在何处?”
容寅离开和心园就去了见山楼。
真娘吃了药,一日有大半日都在睡,他让唐妈妈把真娘掉的头发收拢起来,用帕子包了给他。
他坐在桌前,铺开软毡垫子一根一根收拾好,再用发带紧紧扎牢,卷起来收在旧时真娘给他绣的鸳鸯荷包里。
鸳鸯身上的彩线已经有些起毛,绿底的荷包也微微褪色,但容寅一刻也没离过身。
真娘手慢,好不容易才能做出一只荷包。
如今他也时常能收到妻子绣的荷包,但那些都跟这个不同的。新的他看一眼都觉得锥心,仔细收在盒中,这个旧的装着真娘的落发,放在手边,时时摩挲。
常福在楼下禀报:“老爷,姨娘来了。”
这处见山楼,除了他和朝朝,连永秀也不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