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
他缓缓抬头。
他看到她眼中流动的光,兴致勃勃。这是一种亡命赌徒一样疯狂的眼神。
江鹭此前只在凶徒悍匪身上见过,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女身上见到。
江鹭知道应付这种人多么麻烦。他头皮在一瞬间炸裂,心神在一瞬间逼着自己冷静到极致,好不挑、逗起对方的欲。
江鹭语重心长:“……你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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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应该没有到不可救治的地步。至少她此时好好坐在马车中,只是兴致盎然地询问他。
江鹭坐得笔直端正,不给她一丝多余的发挥余地。
他说了自己跟着牙人查到的事情,自己遭遇的无妄之灾。
他用冷漠的语气,浇灭她的兴趣:“所以我拿到账簿了。但账簿必然用处不大,不然不可能还保存完整。待入了夜,为了不让那牙人怀疑,我会将账簿还回去,还要解释今日被追的原因。
“开封府误会我和劫狱者是一伙的,才追我。但我不得不逃——开封府对我了解得越少越好,我不能让开封府对我产生好奇。”
江鹭抬头:“你没有骗我,乔世安应该确实追查到了一些关于民宅强占、良田圈地之事。”
姜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侃侃而谈。
待他说完,姜循仍勾着下巴,等着他继续说:“所以呢?”
江鹭怔住。
姜循重复她之前的意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鹭正要与她说,忽而侧耳倾听,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无数人朝这边马车奔来。
有人在外高声:“推官有令,所有车马都要搜查,且不得出坊!”
有人看到这辆马车,朝这边围过来:“停下!”